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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航口中所说的高人,目光如炬,一脸慈悲。言悫鹉琻
沈凝暄对他,并不陌生。
不只是她,连独孤珍儿也认得他。
这人,不就是当初如太后找来铲除妖孽的慈悲大师吗?!
她承认,这慈悲大师,还真的有两把刷子眭。
不过,也仅止于此!
但是眼下,令她深感意外的是,除了她和独孤珍儿,这个大殿里的人,在见到慈悲大师时,竟然都开始窃窃私语。
更有甚者,她的父亲沈洪涛还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脸惊讶与敬仰的看着慈悲大师,轻轻出声问道:“您……您是慈悲大师?占”
“正是老衲!”
慈悲颔首,高深一笑,“多年不见,沈相爷别来无恙?”
“一切安好!一切安好!”
迎着慈悲大师脸上的浅笑,沈洪涛竟是一脸激动之色。
见状,慈悲眸波不变,先行对上位之上的沈凝暄和北堂航恭身施以佛礼:“老衲慈悲,见过皇后娘娘,见过越皇陛下!”
“慈悲大师啊!”
微绽的眸光,透着几许冷意,沈凝暄的视线,在与独孤珍儿稍作接触后,哂笑着轻唤着慈悲的法号!
她以为,以眼下的形势,这慈悲大师,该做个缩头乌龟,好好躲起来。
却不想,他竟然还敢踏进燕国皇宫!
对于沈凝暄和慈悲之间的过往,北堂航早已知情。
是以,此刻见她如此态度,他不禁淡声开口,故意佯装不知的问道:“燕后娘娘如此神情,莫不是与慈悲大师之间,有所误会吧!”
闻言,沈凝暄眉梢轻抬,似笑非笑的看着北堂航:“越皇千里迢迢带着慈悲大师过来,大师难道没有与你提过,他跟本宫之间的误会吗?”
着重,在误会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沈凝暄微转过身,笑看着慈悲大师,眸光如刀似电。
见状,北堂航一怔,生怕沈凝暄一声令下,把慈悲大师拉下去给砍了,他连忙开口道:“既然燕后娘娘说过,此事是误会,那么现在便应该解开这个误会了!”言语至此,他视线微转,再次看向慈悲大师:“慈悲大师,还是由您来解释吧!”
“也好!”
对于北堂航口中的一个您字,在慈悲大师听来,丝毫没有觉得不妥,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满脸慈悲之色,眼底尽是精光:“不瞒皇后娘娘,老衲在长寿宫中之所以对皇后娘娘不敬,完全是照着摄政王的吩咐行事,根本所在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皇后娘娘!”
闻言,沈凝暄眉心轻拧,眼底透出几分疑惑。
见她如此神情,慈悲大师接着说道:“但凡认识老衲之人,都知道老衲行踪不定,当年老衲游历越皇,偶遇摄政王,言谈之中视为知己,便成了忘年之交。与皇后娘娘见面之前,恰逢老衲回到燕京,他亲自登门造访……说来也巧,老衲正与摄政王参禅之时,如太后正好命人到寺中请老衲入宫,如此他将计就计,让老衲在依着如太后的吩咐,见过皇后之后,再以凤格之说,保皇后娘娘万无一失!”
听完慈悲大师口中所说的来龙去脉,沈凝暄蹙眉沉默,大殿里的众人,也个个噤若寒蝉。
心思飞转之间,沈凝暄快速思忖着慈悲大师的话。
仔细想来,那个时候,北堂凌确实身在燕国皇宫,而且……在如太后请慈悲大师来对付她以后,如太后也确实没有再找过她的麻烦和晦气。
心绪至此,沈凝暄微微转睛,见独孤珍儿也是若有所思模样,她心弦微松几许,转身对北堂航说道:“若慈悲大师所言为真,他便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啊!”
“照本王兄的话来说,确实如此!”
北堂航淡笑着颔首,然后轻笑着叹道:“王兄说,慈悲大师德高望重,禅法无边,若皇后娘娘心中有不解之事,他也许可以帮着开解!”
“摄政王还真是煞费苦心!”
轻笑着,点了点头,沈凝暄抬眸,对青龙吩咐道:“既是新越摄政王的一片苦心,本宫也就却而不恭了,好生安排慈悲大师的住处,回头本宫一定会找慈悲大师,好好参悟参悟佛法!”
“是!”
青龙颔首,上前行至慈悲大师身前,恭敬声道:“慈悲大师,请!”
“有劳施主了!”
轻轻的,对青龙施以佛礼,慈悲大师随着青龙一起离开了大殿。
慈悲大师离开之后,宴会继续。
歌舞升平间,北堂航在无数次看向身边的沈凝暄时,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本皇有些话,要单独跟燕后娘娘谈。”
闻言,沈凝暄微微侧目,见北堂航俊眉轻皱的看着自己,她高高的挑了下眉梢,然后对殿内众人说道:“越皇一路舟车,也该累了,今儿的宴会就到这儿吧!”
她此言一出,众人连忙起身,纷纷应声。
不久,宴席散去,众臣纷纷退去,大殿中便只剩下寥寥数人。
轻挑着眉梢,见北堂航凝眉看着独孤珍儿,沈凝暄不禁轻笑着说道:“大长公主不是外人,有什么话越皇直说无妨!”
闻她此言,北堂航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些。
不过来者是客,总不能喧宾夺主。
他心里的话,虽然不想跟太多人说起,但是独孤珍儿不走,他便也顾不得太多了。
轻轻抬手,掩唇轻咳一声,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先说私事!”
北堂航一提私事,沈凝暄心中便已然明了。
是以,她故意挑起眉梢问道:“吆,还有公事啊?本宫一向公私分明,若有公事,自然先讲公事!”
她此言一出,正准备询问秋若雨去向的北堂航神情蓦地一怔!
迎着沈凝暄灼灼的目光,他到了嘴边的话,只得生生咽下,语气生硬道:“先讲公事也无妨,本皇来时与王兄曾短暂相会,他说留了五万精兵给本皇,本皇现在到了,燕后娘娘便该还我这五万精兵了吧?”
“这……”
听完北堂航的话,沈凝暄不禁一脸为难之色。
见状,北堂航脸色一沉,却还是轻笑着问道:“燕后娘娘,莫不是看我新越的那五万精兵兵强马壮,想要据为己有?”
“越皇说的是玩笑话!”紧紧的蹙着黛眉,沈凝暄一脸你冤枉我的表情,沉眸说道:“人都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越皇那五万兵马,本宫早已命李相送回新越,若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您就该得到消息了。”
“什么?”
北堂凌知道北堂航的性子,生怕他闯了祸,沈凝暄不会饶他,这才要让他接手那五万精兵,但是他们兄弟的算盘噼里啪啦打的响,人家沈凝暄却早已经把兵马给他送了回去。
她这是,要让他在燕国夹着尾巴做人的节奏吗?!
简直,太可恶了!
“越皇?!”
直接无视北堂航渐渐发青的脸色,沈凝暄淡笑如菊,清新雅致的拢着衣袖:“如今五万兵马已还,您要说个公事说完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讲私事了!”
“呃……”
沈凝暄话锋一转,但已然气到内伤的北堂航,却神情一滞!
紧皱着眉宇,看着沈凝暄,看着她那张如天仙般的脸庞,他忽然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果然,能让他大哥爱上的女人,跟他大哥一样,都有着恶魔一样的本质!
“越皇?”
见北堂航久久不语,沈凝暄忍不住轻唤了他一声。
“啊!”
北堂航回神,深凝着沈凝暄,然后脸色郑重道:“若雨……她在哪里?何以今日不曾见她随侍你左右?本皇……要见她!”
“呵呵……”
沈凝暄虽然在笑着,脸上却没有多大的笑意,无奈叹息一声,她爱莫能助的看着北堂航,轻道:“其实吧,昨儿夜里本宫本打算是要让她来迎接越皇的,可惜……”
“可惜什么?”
凡事与秋若雨有关,北堂航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便会一脸紧张。
“可惜被她拒绝了!”
沈凝暄蹙眉,满是不悦道:“不仅如此,今日一早,她还偷偷离宫,说是要出去散心了……”眼看着北堂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沈凝暄忍不住轻声斥道:“这丫头,是让本宫宠的无法无天了,等着她回来,本宫一定要扒了她的皮!”
“燕后娘娘!”
蓦地出声,打断了沈凝暄的话,北堂航紧皱着眉宇追问道:“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闻言,沈凝暄一脸正色道:“此事本宫已经命人去查了,等查到了消息,一定第一个通知越皇!”
“那好!”
心不在焉的轻点了点头,北堂航直接从座位上起身,忧心重重的对沈凝暄说道:“本皇也累了,先下去歇着了!”
“恭送越皇!”
施施然,朝着北堂航颔首示意,沈凝暄对愣在边上的白虎说道:“莫要愣着,赶紧送越皇到悦澜宫歇息!”
“呃……是!”
白虎应声,忙不迭的引着北堂航一行离开大殿。
————独家首发————
“哈哈……哈哈……”
在北堂航离开大殿后不久,一直沉默不语的独孤珍儿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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