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只要你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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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志？超过了初代神祗想要和动物们永远在一起举行快乐的宴会的意志？”慊人似是突然之间没了气力，瘫坐到了床上，嘴里不住喃喃自语着，眼神渐渐迷茫，看上去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离伸出一只手安抚性地摸了摸慊人的头，肯定地说：“对的，你渴望逃离草摩家的意志，一定已经超过了……不，是远远超过了初代神祗的意志，所以，就没有分裂灵魂的必要了，你已经将神祗的灵魂彻底拥有了，他，不再属于那个世界的草摩家，不再被束缚在脆弱的‘不变’中了，”慊人扭过头去看着离，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离，这个与他拥有相同的意愿的长辈，对他的温柔，“你，改变了神祗只能留在原地等待被爱的命运。”

“是……我吗？”慊人看上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原来，自己是这么地讨厌这个无助的守望吗，讨厌到，不希望再有任何神祗被束缚在虚幻的快乐中？

“对，就是你。慊人，不需要迷茫，不需要害怕，你，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心愿而已，”当然，也是这么多位神祗共同的心愿，只是，千年以来，能做到这件事的，能不犹豫不后悔，一旦决定绝不回头的人……不，是神，就只有慊人而已，“慊人，你是创造了奇迹的神祗，你是实现了我们这么多位神祗想做却从不能做到的事的神祗。”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不想要悲哀地被留在原地，看着从降生之日起便深深爱着的人冷漠的背影，不想要痴痴地看着一段早已成往事的快乐，一世一世不断重复孤独终老的故事……可惜，理想很美好，勇气却太少，就连自己，如果没有遇上烟，没有和着那一帮可爱的孩子们度过悠闲快乐的时光，也许还是会执迷于动物们偶尔给予的温柔，眷恋着不愿放手吧。所以……

离轻轻地拥住了慊人，“慊人你，是个奇迹，是我们祈求千年才终于降临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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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柳家的客厅里，大家或坐在沙发上，或站在一旁，可他们都有一个同样的动作，那就是，看着那扇属于慊人房间的紧闭的门，用充满担忧与关切的眼神。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上楼去偷听慊人与离的对话，不是因为不关心，而是因为相信。慊人的家人们知道，慊人虽然是个有些任性/爱撒娇的孩子，可从不是不知事的天真幼稚的孩童，他选择与离进行一场秘密的对话，绝不可能是因为他想要隐瞒些什么，慊人连最不能告诉他们的神祗身份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那可是信奉一家人在一起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的慊人，他决定暂时保密，一定是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先和离这个同样拥有神力的神祗讨论出大概的结论，再拿出来和家人们一起思考应对之策，这才是冷静果决的慊人会做的事。

另一方面，烟虽然也有点担心离，可只是因为她发现了离性格上的巨大转变。在她和离初遇的时候，离是个浑身上下都透着矛盾与神秘的人。一方面，离的彬彬有礼显示出了他的良好家教，可另一方面，离对于与人相处的生涩又使人费解；而且，离虽然总在微笑，可那笑意很少能到达眼底，相反，离的眼里总是有深深的悲伤与怀恋；离的过人才能，离对于生活自理能力的缺乏，离在留下与离开之间的不断徘徊……可是，这次相遇后，她发现，离有些不一样了，离的那些悲伤化作了对她的爱恋与思念，离的有些显得过于拒人千里之外的礼仪不见了，离的性格变得爱撒娇耍赖有些脱线……她并不在乎离变成多么幼稚的人，她爱上的，从来都不是离的那些被草摩家生生培养出来的表象，她爱上的，是离能做出从没有人做出的巨大改变的勇气，她爱上的，是离露出的充满快乐愉悦没有悲哀的笑颜，她爱上的，只是草摩离这个人，还有他的灵魂而已。所以，如果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会阻碍到她和离彼此追逐千年后终于相遇的美好生活的话，她这次，也许会神形俱灭吧。因此，她担心，担心只有离和慊人两个不能解决他们这两个有别于之前所有神祗的“异类”的困扰，可她能做什么呢？她相信离，相信慊人，所以选择留在客厅里，等着他们得出初步的结论，然后，再和家人们，她承认了也承认了她和离的家人们，一起面对或许即将到来的雨雪风霜。

“蹬”“蹬”“蹬”的脚步声响起，来自于柳家从一楼通往二楼，也就是大家的卧室所在的楼层的木楼梯，是离，和被他抱在怀中的慊人。

“慊人怎么了？”看见慊人脸上的疲色，芳雪妈妈担心地上前，从离的怀里抱过了慊人，“妈妈，还有大家，我没事，只是今天使用神力过度，有些脱力了。”看着家人们充满关心的温暖眼神，慊人微微一笑，虽然身体是很疲惫，可心里却充满了能量，这就是他爱着也爱着他的家人们呐，不只是他们原本的家人，今天刚刚“认识”的两位老祖宗，也都是那么地爱着他，爱着这个温馨的家，他还有什么可担心害怕的呢？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话，无论是坦途还是荆棘路，他们都会一起笑着走过的。

“慊人，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不仅保护不了你，还让你这么担心……”等到芳雪将慊人抱到沙发上躺下，莲二便靠了过来，自责不已对着慊人道歉，却被慊人伸出的一根小手指给轻轻地堵住了嘴，“唔，哥哥不要这么说嘛，慊人以后还是要哥哥好好保护照顾慊人的哟，还是说……”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莲二，慊人故意“哀怨”地说，“哥哥以后还是要不相信我们吗？我哭给哥哥看哦……”“不会了，慊人，以后哥哥会相信你们，也会好好保护照顾慊人的。”以为慊人真的要哭，莲二慌慌忙忙地出口承诺到，并且上前抱住了慊人，轻拍着他的背安抚着，当然，莲二也没有看见慊人嘴角的那抹坏笑，和他对着其他人比出的“V”字型胜利手势，好像在得意地说：“hola，我把哥哥这个冷静缜密的数据师骗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