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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天命,顺天理,万法自然。”

“今日,吾许清宵,已明天命。”

“万事皆定,一切皆自然,人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何为自然?自然何在?”

“从未有自然之说,也从未有一切皆定之事。”

“知行合一,事在人为。”

“有事者事竟成。”

大魏皇宫当中,许清宵的声音,响彻云霄,传至整个大魏王朝。

是的,传至整个大魏王朝,而不是大魏京都。

许清宵知晓天命了。

他一直陷入了思想上的怪圈,围绕着‘顺天理’这三个字绞尽脑汁,忽略了应本心这三个字。

因为人们总是会觉得,天理大过一切,天地胜过一切,许清宵也是如此想的。。

所以他一直陷入了误区。

如若顺从天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没有顺其自然。

每一次都是死局,而自己每一次都是靠各种手段赢得的。

在这种情况下,许清宵明白了自己的‘中心思想’。

事在人为。

这世间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就看你有没有去努力。

一位大儒下令抓人,自己一个八品儒生,想要力挽狂澜,在常人眼中做得到吗?

这做不到,下意识就是做不到,但自己做到了,并非是自己有多优秀,而是自己去做了,去努力了。

往后的每一件事情,许清宵都是在争,也都是在想办法去解决。

而不是自暴自弃,也不是坐以待毙。

所以自己的儒道中心思想,就是‘事在人为’。

哪里有什么做得到和做不到,不去做,你怎么可能知道不能成功?

但这必须要结合‘知行合一’,要知再行,致良知。

这其中蕴含的道理,让人受益无穷,如今的许清宵,已经彻底想通了很多很多事情。

他的思想得到了升华,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无比简单了。

睁开眸子。

大魏京都所有的一切异象,都静止住了。

许清宵起身,他的目光望着大魏文宫,也凝视着八玉圣尺。

虽然异象停止,可八玉圣尺依旧在凝聚能量,这是一件圣器,是一件器物,并非是圣念圣意。

换句话来说,一件器物一旦被激活了,自然不会分辨是非。

“许清宵,即便你成为了天地大儒,也没有用了,圣器已经觉醒,今日你难逃死劫。”

蓬袁的声音响起,他在天牢当中,发出冰冷之声。

在这个关键点上,许清宵当真突破到了天地大儒之境,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没有用了,蓬袁有十足把握,确定许清宵修炼了异术,而圣器已经激活,不管许清宵是不是天地大儒,圣器都会不断进攻。

审判许清宵。

倘若许清宵没有修炼异术,那一切好说。

可倘若许清宵修炼了异术,圣器便会彻底复苏,爆发出真正的圣意。

是的,现在这件圣器并没有彻底爆发出属于圣人的力量,否则的话,十万里内所有妖魔鬼怪,无所遁形,诛灭一切邪祟。

蓬袁的声音充满着自信。

可许清宵脸上却也没有任何一点难看之色,相反平静的吓人。

他静静立在皇宫,他已成为天地大儒,但现在却被圣器压制,否则各种异象都会接踵而至。

之前圣器攻击了四次,还差最后五次。

望着八玉圣尺,许清宵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轰。

终于,随着钟声响彻过后,第五道无匹的光芒,再一次激射而来。

可是当炽烈的光芒冲杀到许清宵面前时。

恐怖的民意席卷而来,化作无与伦比的坚盾,阻挡着圣器攻伐。

第五次攻击没了。

被许清宵轻轻松松化解,只因现在的许清宵,可以直接调控民意,他成天地大儒,整个大魏国都都听到了这声音。

自然而然,大魏民意聚集。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

“一次悔过的机会。”

“只要你们现在离开大魏京都,安安分分做你们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此事。”

“今日,尔等无有过错,一切过往,我可以不追究。”

此时,许清宵的声音忽然响起。

他没有在乎八玉圣尺的攻击,而是望着大魏京都百万读书人,如此说道。

这一刻,许清宵显得高高在上,他负手而立,目光之中是平静,也是淡然,是超脱,更是高高在上。

这样的口吻,与这样的语气,让百万读书人脸色皆然一变,众人皱起了眉头。

他们无比厌恶,极其的厌恶许清宵这般,高高在上。

哪怕许清宵现在已经成为了天地大儒,那又如何?许清宵越是与众不同,他们越是厌恶。

“诸位,许清宵还是怕了。”

“圣器复苏,凝聚圣人之力,审判他许清宵,你们有没有发现,许清宵他还在防守,他根本就不敢接受圣器审判,因为他害怕,他已经怕了。”

“对,许清宵怕了,他成为了天地大儒又能如何?改变不了他修炼异术的事。”

“若不修炼异术,一个人怎可能如此丧心病狂,杀降屠城,这是儒家能做的事情吗?这是我辈读书人敢做的事情吗?”

“哈哈哈哈哈,许清宵,说到底你还是怕了,你是真的怕了。”

一道道声音响起。

这些读书人不但没有畏惧许清宵成为天地大儒,反而看着许清宵不断防守,认为许清宵还是心虚了,做贼心虚了。

这种想法已经极端了。

许清宵没有任何恼怒,因为他知道这帮人会怎么选。

而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挖坑。

借势是吧?

道德制高点是吧?

许清宵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借势,什么叫做真正的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做事。

轰!

第六道圣器之力诛杀而来,依旧被民意之盾阻挡。

再这样下去的话,圣器就会陷入寂静,因为百万读书人的力量,就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诸多大儒皱眉了,他们费了如此大的力,就是希望一口气诛杀许清宵。

却不曾想到的是,许清宵晋升为天地大儒,不仅如此,许清宵更是借助民意之盾,阻挡圣器,这一点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轰。

第七道落下来。

再一次被民意之盾阻挡。

这就是许清宵最大的底气。

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是大魏百姓,他无惧这些土鸡瓦狗。

只是许清宵没有废话什么,他静静站在这里,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按捺不住的。

轰。

第八道圣器之芒杀来,再一次被民意之盾阻挡。

这种几乎先天不败的气势,让所有人沉默不语,许清宵太过于无敌了。

儒道再强,也强不过天下民意。

如若按照这个样子,今日许清宵必然逃过此劫。

这对他们来说,又是一次白费功夫,而且不仅仅是白费功夫那么简单。

蓬儒酝酿这个计谋,害死了一位大儒,还得罪了大魏女帝。

若没有一个结果的话,他们大魏文宫,的确惹上麻烦了。

终于。

就在这一刻,蓬袁的声音响起了。

“许清宵。”

“躲在民意之后,算什么本事?”

蓬儒出声,他语气冷漠。

倒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今日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结果,他想要用激将法,让许清宵上套。

激将法,看似很老套,但往往效果最好,而且蓬袁有自信让许清宵上套。

因为许清宵也想要一个结果。

他难道就不想要一个结果吗?

被大魏文宫搞了这么一手,许清宵要是能忍下来,那才有鬼了。

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一点。

激将法虽然低端,但只要有用即可,何必在乎那么多?

“关你屁事?”

一句话,让场面莫名安静下来了。

本以为许清宵成为天地大儒,按理说应当遵守一点儒道之间的礼仪吧?

蓬袁好歹是天地大儒。

许清宵你也好歹算个天地大儒吧?

怎么说话就如此粗鄙呢?

你能不能有那么一点.......天地大儒的姿态啊。

可细细一想,许清宵又说的没有问题,你请圣器攻击我,我用民意阻挡,有错吗?

而对许清宵来说,他岂能不知道蓬袁在用激将法想要迫使自己上当?

许清宵知道,可他也在给蓬袁挖坑。

他要让蓬袁这一次彻底吃个大亏。

“许清宵,如若你当真觉得自己受了冤屈,你敢不敢接受圣器审判?”

“如若你受圣器审判,的的确确查清你没有修炼异术,老夫甘愿自废儒位。”

蓬袁出声,他自信无比道,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许清宵修炼了异术。

所以他再赌,赌许清宵受不了激,赌许清宵狂妄自大,看不起圣器,认为自己是天地大儒,就可以无视圣器。

可是,许清宵没有着急上套,而是声音冷漠道。

“当初,本儒已在大魏文宫自证,连圣人之意都没有查出本儒修炼异术。”

“现在你们还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当真是可笑,你让本儒接受审判,本儒就要接受吗?”

许清宵冷笑道。

可这番冷笑,在这些读书人眼中,是心虚,极其的心虚。

“你不敢接受,无非就是你怕了,因为你修炼了异术,一旦圣器之力进入你体内,你的异术魔性,将会暴露出来,对吗?”

蓬袁冷漠开口。

而许清宵的冷声也立刻响起。

“蓬儒不愧是蓬儒啊,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文宫自证,你不认,现在请圣器来审判本儒,那本儒也来说一句。”

“现在本儒怀疑你不是男人,你可否自证给天下人看?倘若你能自证,就当本儒眼拙,向蓬儒致歉,只是倘若你自证不了,你就是个太监阴阳人,行吗?”

许清宵讥讽道。

这话一说,诸位国公忍不住哈哈大笑,不少百姓也哄堂大笑了。

唯一难受的就是宫内太监,无缘无故被说了一句,但他们也不敢有什么不悦,本身就是做奴才的,没什么人权。

“许清宵,你大胆。”

“许清宵,你竟敢如此羞辱蓬儒?”

“好你个许清宵,当真目无尊长。”

“伶牙俐齿,你许清宵就只有这个本事吗?”

“对比蓬儒,你连猪狗都不如,真想不明白,你这种人为何能成为天地大儒?老天爷是瞎了眼吗?”

那一道道声音响起,训斥许清宵满口粗鄙,他们认为许清宵侮辱了蓬儒。

对比起来,蓬儒正义凌然,谈吐儒雅,而许清宵呢?满嘴污言秽语就不说,完全没有一点天地大儒的姿态。

当真是丢人丢到家,有违儒家啊。

“放肆。”

刹那间,许清宵声音洪亮,他一句话,震慑百万读书人。

这是蕴含了天地大儒之力。

“吾为天地大儒,所作所为,还轮不到你们这种废物来指点。”

“辱吾目无尊长?吾天地大儒,受天地认可,你们又算得了什么?”

“狗一样的东西。”

“来人,将方才出声之人,掌嘴一百。”

许清宵开口,霸气十足,他向前走了一步,可怕的天地大儒气势瞬间压制过去。

天穹之上的圣器,一直在酝酿,文宫有人操控,所以才迟迟没有落在第九道审判之芒,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腾出时间,让许清宵收拾这帮读书人。

“你!”

“许清宵。”

“你敢。”

还是有人下意识开口,勃然大怒。

实际上倒也不是这帮人真的脑子有问题,不尊重天地大儒,而是许清宵年龄太年轻了,才二十岁,正常人下意识也不会对一个二十岁的人产生什么尊敬。

何况现在他们正在声讨许清宵,哪里可能生出敬畏之心?

“还敢叫嚣。”

“好,那许某今日,也请圣器裁决。”

许清宵大吼一声,体内的浩然正气,化作虹光没入了文宫当中,不过许清宵并非是借助八玉圣尺,而是借助大魏文宫中的浩然文钟。

咚。

一道沉闷的钟声响起,这件文器给予了许清宵回答。

随着钟声响起,数百名读书人当场发出凄惨无比的惨叫之声,他们抱头惨叫,魂魄都要震碎了,这道钟声就是针对他们的。

三四百名读书人惨叫连连,他们在地上打滚,痛的鼻涕眼泪瞬间出来,体内的浩然正气也溃散。

直接被废掉了儒品。

这个下场,让这百万读书人沉默不语,有人还想要开口斥责许清宵。

但问题是话还没说出来,就马上下意识闭嘴了。

因为许清宵说的没错,他是天地大儒,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儒生,聚集在一起,力量极其大,但力量再大,许清宵是受天地认可。

占不到理啊。

儒生之间的争斗,其实就是围绕一个‘理’,甚至说王朝的争斗,大部分都是谁占理谁就能压别人一头。

全部都是有一个规矩的。

又不是修仙之人,对他们来说,道理没什么作用,拳头才是王道。

啪!啪!啪!

八门京兵再得到许清宵的命令后,直接抓住数千名读书人,特意拎了出来,朝着嘴上就是一个个耳光。

他们本来就气,心头有火,现在抓住机会还不往死里打。

“我没有说啊,又不是我说的,你抓我做什么?”

“与我无关啊,我刚才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啊。”

“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啊。”

一时之间,不少读书人开始耍赖了,他们睁着眼说瞎话,没有道理的时候,就开始胡搅蛮缠,死不承认自己刚才说的话。

可惜的是,八门京兵管你那么多?抓住就往死里抽。

啪啪打脸之声响起,各种惨叫声也纷纷响起。

每一个巴掌,在众人眼中,都极为的刺耳,也极其的难堪。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叫好,根本就不为他们感到可怜,甚至恨不得自己过来动手。

文武百官也是大呼过瘾,尤其是安国公,更是忍不住讥讽道。

“这声音听起来比刚才的犬吠好听多了,可惜不够响,都给老夫用点力,别在这里偷懒。”

安国公开口,招呼着八门京兵加点力度。

“安国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犬吠是何意?”

有大儒忍不住了,铁青着脸,看向安国公这般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老夫就是这个意思?听得懂人话就听,听不懂人话就闭嘴。”

“怎么着?难不成你也请圣意来诛我?”

“老夫就站在这里等你来动,守仁脾气好,是守仁的事情,老夫可不是你们儒道中人,你再敢用这种眼神看老夫一下。”

“你信不信老夫抽你?”

安国公脾气火爆,他是国公之首,年纪大了,再加上朝堂之争,让他少了一些锐气,可不代表他就没脾气啊。

相反,他脾气更大,这番话一说,后者脸色更加难看了。

但他的确不敢继续叫嚣,因为他感觉得出,安国公一定敢抽自己,堂堂一位大儒要是被掌嘴,那的确极其丢人。

掌嘴之声络绎不绝。

惨叫声痛哭声也彼此起伏。

足足过了好一刻钟,终于数千名读书人被抽晕了,八门京兵力气有多大,大家心里都有点数,这一耳光下去,这帮读书人已经扛不住了。

何况掌嘴一百?不死都是好事。

“回侯爷,已掌完一百,还要打吗?”

八门京兵中,有人给予回答,告知许清宵打完了,甚至还问一句要不要继续?

这话一说,众读书人有些恼火了,可恼火归恼火,还是不敢怒言。

“不用了。”

许清宵摇了摇头,这只是一点利息而已。

“还有没有人想再说点什么的?”

下一刻,许清宵看着百万读书人,平静问道。

街道中极其安静,大家都不敢说什么了。

这谁敢说啊?说了就是一百个耳光,换谁谁受得了?

只是,普通儒生不敢说,有大儒忍不住出声了。

“许儒,还望你正面回应蓬儒之言,倘若许儒当真问心无愧,为何不再受一次检查?”

“如若再受检查,依旧是清白无辜,那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对方开口,不过也学乖了,不敢直呼许清宵的名字,而是称呼许儒,只是这个许儒听起来,可没有半点敬意啊。

“哼。”

“这一次自证清白后,那下一次呢?”

“本儒难道没有自证过吗?”

许清宵冷漠道。

“许儒,之前是文宫圣意检测,这一次是圣器检测,两者有不同的区别。”

“还望许儒能再证清白,倘若当真清清白白,我等可以保证,再无下次了。”

“如若许儒不自证,那便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说到底蓬儒也是为您好,如若不是担心这天下人对您的猜忌,蓬儒也不会如此。”

“请许儒理解蓬儒用苦良心,也谅解我等之苦心啊。”

对方继续开口,要求许清宵自证,而且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明明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结果到他嘴巴里,竟然是为自己好?

先不说自己有没有修炼异术,退一步说,自己当真没有修炼异术,你隔三差五拿这件事情找自己麻烦,换谁谁心里舒服?

自证一次不够,还要两次?

一瞬间,许清宵开口了。

“好你娘了个戈壁。”

“你是不是没娘啊?”

许清宵忍不住开骂了。

这回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他知道这帮读书人恶心,也知道朱圣一脉已经疯魔了,抱着想搞死自己的心态。

可最起码像个人好不好?

堂堂正正找自己麻烦不好吗?就直说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要自己自证,如果自证结果如何如何,我就如何如何,许清宵听的都舒服。

大家都是敌人,你这样做很正常,可他娘的居然说出这种话?

许清宵真的想不明白,这种话怎么能从这种人嘴巴里说出来?

这个家伙是谁?还是个人吗?真是要把人恶心死来了。

可许清宵这句话一说,众人脸色都变了,文武百官也变了,虽然粗鄙,但就是有一说说不出来的爽啊。

话虽然不儒雅,甚至极其低俗,但对付这种人,还真没一点问题。

但后者有些恼羞成怒了,自己好好说话,许清宵骂人就算了,而且骂的这么难听。

“许儒!”

“我尊你是天地大儒,可你出言羞辱就算了,还如此难听,你!你!你!”

后者气得手指颤抖,胡子都僵直了,眼睛瞪大巨大,望着许清宵,充满着怒意。

“尊你娘。”

“你这种人就应该现在去死,八十来岁了,还不去死?在这里恶心人?”

“请圣器,审判本儒,在你嘴巴里竟然成了为我好?”

“那我现在要彻查你全家上下,本儒怀疑你通敌,来人,给我把他家抄了,上下三代,直系亲属全部抓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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