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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刻,大家赶到了香河县城,这是一个小县城,不过比起溪河镇来,大了五倍不止。为避免招惹麻烦,月容建议,一行人最好挑一家最舒服的客栈住下。有了中午的不愉快经历,光元对品牌也深以为然,欣然同意了月容的提议。可是在房间分配上,光宇和光涵发表了不同意见。阿金、大河、大石三人一间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三兄弟一间,月容和阿葵一间,两人觉得大大的不妥。两人的建议是月容一间,然后隔壁一间住阿葵,另一间住三兄弟,晚上由三兄弟中的一人陪着月容。理由很堂皇,光涵道:“阿葵武功不如我们三个,万一有贼人进犯,两个女子如何抵挡?”光元虽然知道光涵那点小心思,可是也承认他说得有道理。于是,便要了紧挨着的四间房,大金他们三人住在最西边,接下来是阿葵,然后是月容,紧接着便是三兄弟。
安顿好行李,一行人包了一个雅座,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便各自回房洗浴、歇息。月容考虑到此后路途会越来越荒凉,便吩咐阿葵:“今日我们都沐浴一回再歇息,这样睡得比较安稳。”
按顺序,今天恰好是光涵陪月容,晚饭后他“蹭”的就窜进了月容的房间,坐下便赖着不走。月容轰了他好半天,才把他轰到门口站着,自己则让阿葵伺候着、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阿葵刚一出门,光涵马上又溜了进来,黏糊糊道:“月儿,明天还得早起,我们早点歇息罢?”伸手便要脱她外袍。
月容一把握住他的手:“涵哥哥,明天既要早起,这便歇了罢,不可动手动脚。”
光涵笑嘻嘻道:“活动一下会睡得更香,我已经五天没有活动过了!”一边说这话,整个人就腻了上来。
月容看他不好打发,便揪了他耳朵道:“骑了一天的马,流了一身的汗,你身上臭死了,不罚你睡脚踏,就已经够便宜你了!”
光涵闻言,双目大亮道:“我这便去沐浴,月儿妹妹你稍等一会!”一溜烟跑出去了。
月容看他兴冲冲出去,心里暗叹一口气:真是牛皮糖!想关门上床不理,又怕他回来闹得人尽皆知,只得摊开了包袱整理行李。她把第二天要用到的东西,单独包了一包放到一边,又取出纸笔,把今天路过的城镇、村庄一一标注在自制的本子上,并注上大致的比例尺。
月容一一弄好之后,光涵也回来了,却耷拉着脑袋,蔫巴巴道:“月儿妹妹,我们赶紧歇了吧。大哥说了,明日卯时初便要起床。”脱了外袍,掀开被子自顾自躺下了,竟再也不提活动、活动之事。月容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奇怪,想了一想,立即便猜到,光涵肯定是被光元教训了。于是,也脱了外袍上床,骑了一天的马,实在累得很,很快就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月容觉得口渴,迷迷糊糊醒来,却听得隔壁被窝卷中光涵翻来覆去、长吁短叹。月容以为他做梦,便试探着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谁知,光涵似早有准备似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掀开自己的被窝就把她拖了过去!然后,一边快手快脚地剥她的衣服,一边兴奋地压低声音道:“是你自己招惹我的,就是大哥责备,也不是我的错,呵呵!”语气语调,像捡了大便宜的孩子一般。月容这才知道,他竟然一直醒着!
她看他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也只好摊开了手脚任由他摆弄。不称了他的心,他一晚不睡,顶着两个黑眼眶不说,明日,恐怕光元也要以为他一夜纵情,非狠狠教训他不可。然而,顾忌着这是客栈,一行人是以男子的身份住进来的;而且隔壁两边,一边住了光元、光宇,一边住了未婚的阿葵,月容到底不敢如在蕴园一般放得开。她拼命咬紧了双唇,双手使劲抓住身下的被褥,一声不吭地迎着身上男人的冲撞。
光涵也知道顾忌,并不像平日那般言语间肆意调笑、动作中大开大合。他一言不发,一手撑着床褥、一手扶着她腰,上面伏了头在月容胸前、用口唇轮番蹂/躏她的两团柔软,下面则紧紧抵了月容研磨、顶弄……半刻下来,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但他到底顾忌着明日还得赶路,虽不舍,弄了两刻钟之后,也就翻了身下来,蒙了头呼呼大睡。
第二天卯时初,一行人准时起床、收拾好、用过早膳,天已微亮,一行人带好行李,便出门上马启程。就着天光,光元特意打量了一下光涵,发现他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心里顿时明镜似的,不禁皱了皱眉,狠狠瞪了光涵一眼。他又转眼看向月容,发现她并没有疲累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光宇发现,光涵朝自己睨过来的眼神很是得意,心里便立即清楚:昨晚,三弟到底没有听大哥的话,肯定还是对月儿下了手!他再瞟一眼月容,发现她的精神也还饱满,于是斜了光涵一眼,轻“哼”一声,催马当先跑了出去。
一路向西,人烟越来越少,但是在月容眼里,风景是越来越好。月容前世看惯春花秋月、杏花烟雨,咋见这北地的荒芜,觉得那也是另一种壮美。头一两天,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满眼一片灰蒙蒙。田野间有稀稀拉拉的村落,很静,只有偶尔一两声犬吠、鸡鸣,才让人觉得那是住有人的村庄。田野里一片枯黄,地头堆叠着去年收割的麦秆,然而土垄下,可能有麦苗在静静拔节。因为,若是你看得够仔细,你就会发现路旁的小石头下探出了一点点黄绿,那是小草新发的嫩芽。北方的初春很少下雨,路面很干燥、行人也很少,月容他们行进得很快。但是,原野上有时会突然刮来一阵疾风,把大家的披风吹得高高扬起,同时也扬起干燥路面上的灰尘。还好月容早有准备,事先掏出自制的口罩,一人发了一只,让大家蒙住了口鼻赶路,几天下来,倒也没有谁的脸被风吹裂了口子、或被沙糊住了口鼻。这样时有大风的天气,月容被冷冷的风吹着,觉得很舒服,头脑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久远的记忆,也鲜活起来,她甚至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坐在高铁的头等车厢里、悠闲的喝着咖啡行进在京沪线上,呼啸而过华北平原时的惬意。
行到第五天的时候,眼前渐渐出现了丘陵,再过得两天,眼前出现了山岭。月容掏出地图一看——伏牛山,传说中盗贼出没的宝地,不由看了看光元。光元察觉到她的不安,安抚地对她微微一笑,招呼大家停下,调整行进队伍:“三弟,你和阿金他们几个走在前头,注意查看四周情况;我和你二哥断后;月儿,你和阿葵走在中间,大伙都把兵器放趁手了!”
一行人放慢了速度,压缩了队伍,有序行进。官道两旁并没有悬崖峭壁,只是有些沟沟坎坎。冬天,树叶落尽,林子很清爽,但是枯黄的茅草很茂密,离路边一丈处的茅草,有的长得比人头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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