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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正在纠结,门突然“哐当”一声被大力推开,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光元、刘琨等五人尚处于呆愣之中、毫无反应,张孝辕看见来人之后,却马上跪下,大声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孝辕的声音惊醒了发呆的五人,一个个赶紧跪下叩拜。皇上只说了一句“免礼”,也不等几人站起来,几步便跨到月容床前探头细看。看了两眼,全身忽然抖了起来,这时恰好月容大喊了一声“月哥哥”!
皇上伸出一手抓住月容的一只手,另一手抚上她的面颊为她抹眼泪,颤声回应道:“是玥哥哥,玥哥哥在这呢!小九莫怕,小九莫怕!”
不一会,宁王也挤了过来,他伸手抓住了月容另一只手,出声安抚月容道:“小九莫怕,璃哥哥也在,我和大哥一起帮你打跑坏人。”
听了皇上和宁王的话之后,一屋子的人顿时全体呆如木鸡:现任李姓皇帝,名讳玥;宁王,名讳璃,月容居然与他们如此亲近!
光元、光宇等五人立即省起,月容一直呼唤的月哥哥”,原来,竟是“玥哥哥”!小九,是月容的真名么?直视皇上为大不敬,可是如果他把月容抢走,五人也不打算活了,于是齐齐抬眼看了过去:皇上三十左右年纪,蓄了须,但是看得出来,少年之时定是个风流俊秀人物。这样的人物,有权、有情,他们如何与他相争?五人的心一时彻底凉透!
李玥待月容平静下来之后,这才转了身对着众人道:“张阁老,你家孙女是朕失散了十一年之久的小九妹。小九与孝贤太后长得极为相像,昨日,福王府旧人苗氏得见小九,又得小九贴身之物件佐证,宁王便连夜进宫禀告于朕。小九失踪多年,朕之前一直不断派人查访,均无任何消息。朕得宁王之信,欣喜若狂,便一大早前来相看相认,果然是朕的小九妹!”
李玥停了一下,扫一眼兀自直直看着自己的光元、光宇等五人道:“你们就是小九的夫君?看起来都不错,朕认下了!”然后又对张孝辕道:“张侍郎,小九蒙你相救,朕不胜感激。只是,小九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张孝辕道:“皇上,此事说来颇为复杂,还请皇上移驾书房说话。”
一行人进了镜园书房,张孝辕屏退众人,等到书房里只剩下张老太爷、光元等祖孙七人以及皇上和宁王之时,张孝辕便用了半个时辰把月容的经历简要说了一遍,又用两刻钟说完了发现月容身中失魂之毒、以及寻找解药、服药解毒的过程。
李玥听完,一掌拍在几案上,先是大怒道:“好个莫央,居然毒杀了朕的五个兄弟和一个妹妹!小九若不是遇上张侍郎,恐怕也早已香消玉殒!”
李玥继而大悲:“难怪,朕之三妹至八弟均夭折于十岁之龄。孝贤太后生了朕等七子二女,自三妹起,太后每年失一孩。五弟殇后,太后终因伤悲过度,一病不起、长年卧于床。后,朕全家奉旨进京,中途遭贼人刺杀,仁武皇帝伤重崩于江都,九妹则与朕弟兄等失散;太后遭受连番打击,悲哀不胜,亦薨于泉城。仁武皇帝和孝贤太后一生恩爱,得朕兄弟姐妹共九人,三妹、四弟、五弟逝于南海,六弟、七弟、八弟没于荣城,如今只剩了朕与二弟、九妹三个,九妹还是这般模样……”说到后来,李玥已是哽咽难言。
帝伤痛,除了宁王之外,余下众人全部跪伏在地上,无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光元等五人却已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他们这一早上的心情,犹如天上地下穿梭了一遍。
光元凉透的心渐渐回暖:月儿是皇上的亲妹妹,是大庆的公主!不是皇上的另外什么人!而且,皇上刚才已经亲口承认过他们了,从此,他们就是月儿的驸马!驸马?光元把“驸马”这词在脑里过了一遍,忽然想起一件事,大庆婚律——公主须招驸马八人!现下月儿已经有了五位驸马,那就是说,他们还得增加三个“兄弟”!光元刚刚放松的心,不由又紧紧揪了起来。
刘琨也被一早上的起起伏伏给震懵了,听得皇上亲口说出“她是朕的小九妹”,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同时,对母亲程氏的愧疚也减轻了许多:母亲一直耿耿于怀月儿的身份,如今大庆朝太后早薨、皇上尚未立后,月儿作为皇上唯一的亲妹妹,是目前全大庆身份最尊贵的女子!母亲得知月儿的公主身份,应该会好过一些了吧?
光宇则经历了痛苦、惊喜、失落三种心情。月儿另有所爱,是他不能承受的;皇帝是月儿的亲哥哥,则使他有失而复得的狂喜。可是,月儿是大庆的公主!看皇上对她宠爱的样子,月儿肯定会是一位有封号、有封地的公主,他的一品夫人,永远都送不出去了。
光涵听着月容叫了半个时辰的“玥哥哥”,当时恨不能把那个“玥哥哥”揪出来、千刀万剐。可是“玥哥哥”真来了,居然是他得罪不起、还必须讨好的皇上大舅哥!一惊一乍之后,光涵暗想:月儿既然成了公主,自己的户部小吏,随时都可以辞了不干,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哎呀,真是太好了!
刘珏心痛一阵、狂喜一阵,最后想的是: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月,她就是我的公主了!我还以为,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公主,原来,她竟是全大庆人的公主!不大妥呢。
光元等五人各自思量,各自想着得失。
张老太爷却与张孝辕悄悄对视一眼之后,陷入了沉思:失魂真的是清皇所下吗?如果真是清皇,他为什么会给孝贤太后、前福王妃下失魂?如果不是清皇,那么又是谁?仁文皇帝,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祖父,有没有可能?仁武皇帝、前福王当年曾拒婚青阳郡主,执意迎娶南海封地的世家——陈家之女为妃。当时仁文皇帝大怒,甚至不准前福王回京举行婚礼,仅派了礼官到南海主持;后来,仁文皇帝历次招福王回京,竟也不许他的妻子儿女陪同。也因为如此,京城的世家、权贵几乎没有人见过前福王妃、孝贤太后,因此,也没有人能认出与孝贤太后“极像”的月容。
李玥悲痛过后,拉着宁王李璃的手、望着张孝辕问道:“张侍郎,你可知道,莫央为何要毒杀我的兄弟和妹妹?”
张孝辕道:“臣不知,但清国曾屡次派遣杀手追杀月——公主,或许……”
“皇上,公主醒了!”张孝辕的话被李玥的随身大太监千载惊喜不已的声音打断。
李玥一挥手,道:“诸位请起吧,随我一道去看看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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