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节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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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旧时代了……

这样的话语从土方岁三的嘴里说出来，听着总是要平白再添些心伤的。

那一年，旧幕府军和各藩纷纷向新政府投降的时候，土方岁三可是唯一一位坚持到了最后的幕府志士。作为一个坚守自己武士道的武士，他在战场上坚守到了最后一刻。

蓝色的羽织，飘扬的诚字旗，战场之上为了信念挥刀的身影，满腔的热血与抱负……这些已是回不去的历史，被时间所淹没，彻底终结了。

这里已经不是旧时代了，属于武士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从广间走出来的时候，阿离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

就算是在这个根据历史杜撰的故事里，她也能感受到那曾经炙热的情感。只是，他们不能再像先前那般自由挥刀了，世道变了，时代也变了，他们已经不再被需要了呢……

所以土方先生才不再佩刀了么？他害怕自己会回想起那些岁月，承载在刀刃的过去，对于他来说，的确有些过于沉重了。

这样想来，冲田总司遗忘了一切并非坏事。

不然，他根本无法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

“看来土方先生说了不少狠话呢。”

阿离只是想到了冲田总司，他的声音便传到了耳内，她有些惊慌的四处环顾，却并未看到他的身影，“宗次郎？”

“我在这里啦。”

他继续呼唤着阿离，确认不是幻听之后，阿离也开了口，“哪儿？”

“就在这里啊。”总司明知道阿离寻不到自己，还连连出声呼唤她，挂上恶作剧的笑容看着窘迫的阿离，“你看不到我么？”

总司的话说多了，阿离也能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她扬起了头，瞧见的是盘腿坐在屋顶上，一脸笑意的少年郎。他用紫色发带绑起的头发有些散开，发丝被晚风吹起，拂过他的脸颊，伴着他身后的弦月，宛如一幅描绘美少年的画卷。

两人的视线对上后，阿离还未说话，总司先笑弯了眼睛，“被你找到了呢。”

被你找到了呢。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语气，似是年幼时与其他的孩子一起玩捉迷藏，躲在了一个绝佳位置，看着其他伙伴都被“鬼”找到了，剩下自己孤零零的躲藏起来，急切的想要有人找到自己，继续下一轮的游戏。

“你在上面做什么？”阿离仰起头看着总司。

“你猜？”

“看月亮？”

“再猜。”

“看星星？”

“有区别么？”

“吹晚风？或是喜欢呆在那儿？”

“都不对。”总司依旧摇头。

“那就是有什么，只有在屋顶上才能看到的风景！”

这一会总司倒是没有再反驳阿离，只是微微前倾了身子，望着阿离，“那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我不知道怎么上去。”阿离四处望了望，有些遗憾的摇了摇自己的头。

“这边有个石块，你踩在上面，我拉你上来。”总司指了指阿离的斜前方。

此处的房屋并不高，加上总司指的石块也有半米的高度，只要总司倾下身子，阿离的确能拉到总司的手，只不过……他会好好拉自己上去么？

因为邀请她的人是爱恶作剧的总司，阿离模样有些犹豫。

“你要不要上来？”总司见阿离站在原地未动，不由出声催促了她一声，“你要是不上来，我就下去了，这样你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要上去！”明知道对方使得激将法，阿离还是不受控制的跳到了石块上，冲着总司摇起了自己的手臂，装作没看到总司脸上有些怪异的笑容，也催了一声，“快拉我上去。”

江户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尤其在这严冬的夜晚，寒风更是刺骨。而阿离偏偏听信了总司的话，爬到了这能近距离感受“冬风”的地方来。

阿离缩起了自己的脖子，牙关有些打颤，和总司并肩坐下，就一会的功夫，已经冻的直打哆嗦了。

“这里……能看到什么？”因为被风吹的全身发凉的关系，阿离连话都说的不清晰了。

她只坐了一会就冻成这副模样，也不知道总司是怎么安坐如山的。

“嗯？”

“就是这里有什么风景啊？”

这一块的屋顶并不高，就算坐在这，阿离最多看到被墙岩遮掉大半的街道，低头不过是光秃秃的小院，实在没发现什么风景。

“哦。”总司应了一声，点了点头，伸手指着阿离刚刚所站的地方，“在这里能看见你过来。”

“诶？”总司的回答让阿离有些愣住，“你在等我。”

“嗯。”总司点了点头，“等着看你被土方先生恐吓后，受到惊吓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