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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楚萧何侧身，抬眸望向前头的君耀弯唇一笑。
“那个女子昨日不总说不知耻不知耻，我便让人将她扔去花楼万人尝，她总该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知耻了罢。”
一把青玉剑直指面前，楚萧何伸出指尖放在那把长剑上，眼波流转，赫然从笑意变成了肃冷的寒意。
“布彦君，你这一剑，不止是碧海阁，便是你的母国本家也要受到牵连罢。”
“布彦！”
又有一道身影落到锁灵堂前。
蓝烙抓住蓝布彦握剑的手厉声道：
“跟九公主赔罪！”
赔罪？
蓝布彦回眸对着那人一字一缓嘶哑道：
“该担罪的人，是她。”
“那好。”
蓝烙松开手，转身朝着楚萧何抬手一拜。
“我代劣徒替九公主赔罪。若公主觉得不足以出气，那老夫跪下。”
“阁主！”
蓝布彦通红着眼，双手扶住蓝烙的双臂跪倒在他面前。
看着直直落地的那把青玉剑，君耀黑眸一晃。
楚萧何望着有些怔神的红衣少年，笑道：
“君耀，你说呢？”
“九公主随意。”
“那好。”
楚萧何将目光移到地上的那把青玉剑上，道：
“碧海阁毕竟隶属于苍南国皇室，存活与否全凭父皇。这样罢，布彦君便当着本宫的面将……”
看到楚萧何再次瞄了一眼对面的君耀，蓝烙立刻道：
“君耀，九公主近日定是疲于学课，你带公主下山放松一下罢。”
“是。”
君耀走上前，朝楚萧何伸出手。
他在干什么？！
“君耀！”
蓝烙见状，立刻弯身捡起青玉剑将蓝布彦带走。
过刚易折。
有些东西折断了，或许穷尽一生也无法再复原。
“你很了解我。”
楚萧何将手放在君耀掌心，“我嘱咐过身边人，若有人在我身上施用法术，譬如是像蓝三小姐身上的那种，或是任何一种。只要发现，便抹掉碧海阁其中的一阁。”
抹掉，一阁。
“看来碧海阁于皇室而言，不算什么。”
楚萧何笑而不语，她只是没想到君耀居然不讨厌蓝布彦这种人。
“毁掉他太容易了，你又能帮他几次？”
“就是因为太容易，世上才稀少。”
太过稀少，总能勾起旁人想要保护的一丝欲望。
这样么？
眨眼之间，两人来到了小镇上。
楚萧何一怔。她想过身边这人在隐藏，却不想居然远超她的预想。
“你这算是威胁？”
她转身仰头盯着眼前人。故意在自己面前显出实力，不是威胁又是什么？
“可你别忘了……”
楚萧何握紧准备松开的那只手，一双凤眼紧盯着身前人。
“纵然你们有再好的本事，也救不了每一个人。譬如，一场与空良国的战争。譬如，在权势禁锢下的每一个凡人。”
“那公主准备在这座权牢中游乐多久？”
权牢。
楚萧何不觉轻笑出声来。
是啊，权势内的是囚牢，掌权的是牢头，谁不是被权势玩弄着？
“所以我才说了，人性太恶。”
楚萧何笑着转身，站在阴暗的巷中抬手指着外头的艳阳街道笑道：
“君耀，不要再挣扎了。我们一起沉下去吧。”
哪怕就此腐朽在那潭烂泥中，她也不觉得有自己曾经想过的那么糟。
裙角微旋，转身。
这条连阳光也进不来的巷道里，此刻却只留下她一人。
“君耀。”
跑不掉的。
若注定最后要留在这么阴冷可憎的地方，她一定得选一个最好的同她一起留下才是。
就像黑夜人们需要掌灯一样。
“公主。”
一个黑影出现在长巷的墙壁上，仿佛比无光的黑夜还要浓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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