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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黄糊糊地,如同灯笼一样的光芒是你弄的么?”净因明知故问,忍住笑意说道。
小方霖连连点头,一半身子缩在铜像内,一半身子露出来,穿着粉黄绣花裙子,煞是动人。只是看她躲闪的模样,有些怕生,不怎么愿意出来见人。
她自小没见过父母,所以她孩童时候,其实挺惧怕外人的,并不像长大之后那般胆大活泼罢。净因如是想着。
“那贫僧谢谢你啊,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叫我帮你。”
或许是此时此日的净因惨兮兮的,浑身衣物都打着补丁,脸颊瘦弱,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模样,倒是颇为可怜,小方霖便也对他放了心,挪步出来,俏生生地说道:
“我见他们欺负你,我便…呀,好疼啊,内力用得太多了。”
见她这幅奶声奶气的模样,捏着小手,皱紧眉头,上面起了几个小水泡,应是镇星相力震荡所致,净因不禁整腹心肠都化开了,如同打翻了人世间的百味谱,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只是盯着方霖七八岁的脸颊看了许久,怔怔出神。
“和尚哥哥不用担心呢,我还有一道内力,你看,可以疗伤。”
小方霖举着小手在他面前晃悠,上面星星点点洒着几枺绿色光芒,如同吐蕃高原上罕见的绿色泉水一般。
净因回过神来,哑然失笑,对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欺负我呢?你相信我没有偷东西?你怎知我是好人,他们是坏人?”
这一连串的问题令得小方霖琢磨不过来,十分不解,食指少商穴还有些刺痛呢,连忙放进口中吮吸,咬唇止痛,堵住了小嘴,话也说得含糊不清。
“我不知道啊。我不懂,我看你不是坏人,就帮你呀。”
净因能言善辩的嘴,竟在她面前失去了张合之力,变得麻木,变得无力,末了,站起身来,拍拍身上尘土,对小方霖展颜一笑,默默转身走下布达拉宫去,而人腰高的小不点琢磨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日光殿的方向,挠了挠脑袋,还是向着净因的足迹跟过去了。
原来她是跟着昆仑仙宫的老前辈上山长见识来的,几年前,她的师父神功大成,独自一人攀上布达拉宫,将苏定方的余威,唐人的余威散布至逻些的每个角落,足足把佛宗一众禅师弄得心惊胆战,把赞普吓得半死,这才过去几年,就遣使来访了,也不知赞普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昆仑仙宫的长辈留在逻些一个月,方霖便也留在逻些一个月,净因本是不愿去打搅她的生活的,可是自己再怎么忍得努力,也抵不住一场命运造化,而今吐蕃的少年僧人受他一阵鼓捣,怪力乱神,竟是对他的文殊菩萨化身身份信任了三分,而后见着他时,万万挪开步子,目光中充斥着敬畏,不敢轻易招惹。
毕竟佛像轰鸣,发光数息,佛祖显灵,在瓜娃子心里还是十分震撼的。
对他放养的赞普听闻此事,十分高兴,用中原话来说,就是孺子可教也,故而把他唤来身边,对他噼里啪啦降下一通赞赏的废话,又将胸口的哈达披在他身上,亲自为他打了个结,曾经让他一句摸索,撞得头破血流的吐蕃高僧之路,在这幻境之中,只要一通神棍般的诓骗,加之赞普脸色,便能如鱼得水。
所谓重生归来,人人神童,无外乎便是如此,只不过终究梦幻,却也枯燥。
故而赞普随口委任了他一个命令,要他好生接待昆仑仙宫的小公主,文殊菩萨与紫薇大帝永结秦晋之好,乐意被众人看见。
月底了,布达拉宫下,小方霖与他依依惜别,拽着他的衣角,眼眶通红,颇为不舍,还是被镇星相力大成的门派长辈拽回去了。小方霖或许只当他是一个儿时玩伴,不过数月,便会在昆仑仙宫的藏经阁中将他忘记了,可这在净因心里,却是将断不断,将乱不乱,拉扯撕裂一般的疼痛。
净因只能在布达拉宫静谧的深夜里,抬头望月,冷笑不已。大琴殿,辅公衍,厉害啊,你说我是如你所愿,坠入幻境之中,无法自拔呢,还是快刀斩乱麻,逃脱出来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
好歹,《十面埋伏》有着它的专属话剧簿子,霸王别姬的肝肠寸断,独一无二,《渔樵问答》在这伯埙手里使出来,却是万般诡异。
《九章经》的幻境依旧在延续,梦境依旧不曾清醒。
数年之后,净因日夜在布达拉宫上修炼,久到他已经将小方霖的脸忘得渐渐模糊了,可是她又来了。
一个人来的。
红墙白雪,天地茫茫,十四岁的方霖穿着一件不算太厚的绒毛衣裳,独自一人,翻山越岭,来到逻些看他,背负着双手,眸子里映照着布达拉宫前的片片雪花。
见她脸颊被高原严寒冻得红扑扑的,颇有吐蕃女子的感觉,可是那眉毛似柳,眼波似水,肤如凝脂,活脱脱江南人的模样,站在逻些街头,雪花在她身旁纷飞起舞,高原的汉子对她驻足观望,所有的光芒汇聚在这里,天地都为她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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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因无可奈何,只能牵了山下的两匹瘦马,不顾世人投来的奇异目光,走向她,与她一起没入远方的皑皑白雪中。
“你倒是长得越来越像她,只是…”只是自己和她在成都初遇时,那是个神色冷淡,不愿多言的女子,不像幻境中这般,灵巧活泼,好像几年前的风吹草动,足以改变后来一个人的走向。
“她是谁啊?”见到净因一见面,就没来由的这么一句,让她尤为糊涂。那浑然不解的样子让得净因冷静了下来,好像她还小,只当自己是个奇怪的朋友,好像是自己想多了。
“这次来逻些做什么?怎么一个人来?”净因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对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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