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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打了个喷嚏,顿时药粉飞扬,直糊了苏锦翎一脸。
苏锦翎连连咳嗽:“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要驱什么了……”
苏玲珑及时屏住呼吸又拿袖子挡了脸,仅露出的眸子划过一道精光,却于苏锦翎抬眸之际归于柔和。
她也“咳”得不行:“我这几日因了你的事担惊受怕,不小心就病了,你还怪我……”
苏锦翎只觉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却也没有深究,只道:“我前段时间回到烈王府,看见你娘了……”
“我娘怎样?”苏玲珑急急问道。
“她很好,就是惦记你……”
苏玲珑的神色有些黯然:“她生我的气,探。|日都没有看过我……”
“想来今年就该来了吧?”苏锦翎忽然笑了:“若不是刚刚见你的样子极像你娘,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苏玲珑笑得极不自在。
“你多好,有娘惦记着,而我……”
“你看,你又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过段时间你若是出宫了,我都不知道要上哪去看你……”
二人又闲话几句,苏玲珑便要走了。
苏锦翎直见那铺在地上的影子自视线中退去方回到墙角坐下。
狱卒又将苏玲珑大大的赞美一番,而后,远处便传来牢门沉重的开合之声。
真的能出去吗?她望着栅栏边斜着的一线昏黄。
玄苍,你一定要快点救我出去,我怕我真的……
她又咳了几声。
那药粉好像沾在喉咙里,咽咽不下,咳咳不出,分外难受。
温度又上来了,她有些昏沉,临闭上眼睛时,想到宇文玄苍对她说……等你办完那件事,我就去接你。
如今真有点后悔那夜没有听他的话。
唇角勾上一丝无力的笑。
玄苍,你一定要快点来接我啊……
苏玲珑直走到无人处方站定。
僵直的手一松,食盒便掉在地上。
一同落地的还有她。
她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发抖,即便她抱紧了臂,依然抖个不停。
她在怕什么?
她错了吗?
不,她没错!
还记得六岁时,因为将父王姬妾的一块玉佩偷出来送给苏锦翎,导致她被母妃冤枉,险些被打死,当时自己勇敢的说出真相,却被母妃打了一记耳光……
她摸着脸颊,仿佛那火辣疼痛依然存在,耳边再次响起母妃冷冷的声音:“玲珑,记住,即便你做了什么在别人看来是不合理的事,也永远不要承认,因为只要做了……便是对的!”、
母妃说过许多话,可不知为什么,唯有这句深深印在心里,在日后的岁月中不断提醒自己。
是,她没错!
她咬紧了牙,努力站起。
腿依然在打晃,却是开始向前迈进了。
步青云踩着枝叶筛下的光斑,轻缓而有节奏。
苏锦翎,当年若不是我,怕是你早就死了,而今,只是还你欠我的……
况且药是璇贵嫔给的,要你死的人是她,不管谋害皇嗣的事你是否承认,此番你都要死!我不过是帮主子做了事……身为下人难道不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当初你不是也为了救煜王身犯险境?
我们都有心爱的人,都想与之在一起,而能在一起的先决条件便是……活着。
况且,我怎么能允许我的心爱之人心里有个你呢?怪只怪你太不小心,太易轻信别人。
苏锦翎,若是有来生,但愿你能做个聪明人!
一阵痒麻自指尖爬至手背,直往袖中窜去。
苏锦翎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急忙捋起袖子……
昏暗的光线下,正见一只无数只脚的长长的黑虫子没入衣袖。
她一声惊叫跳起来……
惊叫?
不对,她怎么叫不出声来了?
她怔了半天,努力的要发出声响,却是连一星半点的叹息都发不出。
她捂住喉咙,惊恐万分。
怎么会这样?
忽的就想起那飘飞的粉末……
“……你看看,这是驱虫驱鼠的药……唉,你把那食盒移开点,虽然这东西对人无害,可万一你恰好病了,那我可脱不开干系了……”
会是她吗?怎么会是她呢?自己已经决定帮她保守秘密了,她怎么会……
不可能,不论怎么说俩人也算一起长大,入宫后亦多有扶持,她怎么能忍心对自己下毒手?
她跌坐在地,将自苏玲珑出现在天牢到离开的情形仔细想了数遍,亦没发现丝毫破绽,唯一古怪的就是那粉末……
如果真的是她,那她的演技也太高明了。可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突然失声?而明天,慎刑司就要来提审了……
景元三十三年六月初三,三法司就六品安人苏锦翎谋害皇嗣一案的审理及建议判决结果由慎刑司呈录当今圣上。
“六品安人苏锦翎,幼承祖训,然而心术不正,恃宠而骄,谋害皇嗣,罪不容诛,理应诛灭九族。然念及其父苏江烈征战沙场,数立奇功,其兄亦是朝廷栋梁,且并未参与谋害事件,苏锦翎本人亦尝救驾有功,遂苏氏一族免于株连。然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苏锦翎大逆不道,必严惩不贷,以张公正,以警世人。顾应予以凌迟之刑,以祭死者,以儆效尤……”</div>
奏折陈于九龙案上,只待皇上玉玺盖下……
当夜,一匹烈焰宝驹如火箭一般飞出天栾城,直奔西山寝陵而去……
煜王府内,宇文玄苍端坐在太师椅上,臂搭在紫檀案几边上,两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几面。
琉璃屏画的灯盏透过层层帘幔映到他脸上,帘幔轻摆,将那光线摇动得暧昧不明,于是他的神色更是朦胧在阴沉之后,难辨喜怒。唯有一双眸子微眯,却连往日的寒光亦是尽数隐去,只似一动不动的望着某个地方。而那里,什么也没有。
“……先前她还只是怕,怕老鼠,怕虫子,总是惊叫,然后被泼水,后来就没有声音了,想来也知道不会有人帮她。慎刑司的人来审,她也是不说话,自是什么都认了……”
原本还算镇定,可是这会,宇文玄朗的声音开始颤抖。
“她可能是觉得过了这么长时间,咱们也没有人去看她,所以……”
所以心灰意冷,然而现在,谁敢去看她?且不论谋害皇嗣是否大罪,关键是“十子之乱”……
但凡知道苏锦翎为人的,都会认为她绝不可能干这种事,除非是……为了某个人。所以谁胆敢这个时间出现在天牢,谁就有可能被认定为幕后主使。
苏锦翎与煜王种种,已是尽人皆知,虽冷淡了一段时间,然而煜王为了带她离宫探母擅违宫规之后又主动领罚并将她的刑罚也一并受了再次掀起轩然大波,如此,谁还会认为二人再无瓜葛?如此,谁会不认为苏锦翎铤而走险不是为了煜王?
抓了她,却不杀她,又故意放出她在牢中遭难的风声,又拖了这么长时间才开审,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引鱼上钩?
所以,没有人敢为她活动,只烈王长跪朝阳殿外,却是一言不发,昏倒了,再由苏穆风顶上……
然而皇上始终未召见二人,倒是太子,这阵子上蹿下跳的连声保证谋害皇嗣一事绝对与苏锦翎无关。这般信誓旦旦,一是情之所至,可难道不也是一种自保?因为“十子之乱”最大的受害者恐就是太子,若是他说苏锦翎无罪,自然容易让人怀疑到他身上,可谁又会将自己推进火炕呢?所以太子的声势最近是水涨船高。
有人按兵不动,有人暗度陈仓,只苦了苏锦翎……三日后,午门外……
那个女孩就要这样消失了吗?
曾几何时,他是非常希望她消失的,也曾意图用银针结果了她的性命,因为她是四哥心心念念的人,他早就预感到四哥会为她坏了许多事……婚礼上的不告而别……不顾性命安危为她铸就白玉莲花……众目睽睽之下与她共唱一曲,情意尽显……明知皇上对她的心思还要带她出宫……尚未愈合的背伤……今后不知还会怎样,而在听说苏锦翎因为谋害皇嗣一事入狱,四哥一直表现极为镇定,他知道四哥在观察,在等待时机,然而那封处决的奏折现在就静静的等待盖玺其上……
皇上也定然在犹豫,然而事已至此,苏锦翎的供认不讳让皇上不杀她不足以维护法律刚正。皇上,在私情与国事之间,永远是国事为重。
指尖敲动几面的声音极轻,却是极重的落在他的心上。
他不知道四哥此刻在想什么,他只担心四哥会在情急之下惹来杀身之祸。若是四哥能挺过这一关……苏锦翎死了倒是好事,日后四哥便会心无旁骛,大业得成就在眼前。
可是为什么每每想到她的死心里会这么难过?他不是也曾想。自结果了她的性命吗?四哥婚礼那日,她在电闪雷鸣中昏倒,四哥将她托付于他,他的银针距离她的定心只有一寸……可是在最后一刻,他放弃了,所以至今仍时有后悔,亦时有庆幸。
她全不似罗筠笙,永远是温淡如水的感觉,与之相处,平和自然,而她……看见她心会乱,不见她心会空,知道她对四哥的深情与眷恋,他一面开心,一面彷徨。
他有时还很烦她,想着如果没有她自己也就没有这么多不自在了,而且因为她的存在,自己在面对四哥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心虚。
他是怎么了?
他唯一认清自己的一次是在地道内,他送她去煜王府见四哥。蓦地希望地道永无尽头,一任他们就这样走下去,或者迷了路,他与她能多相处一会,他甚至想如果她被吓哭了,他该如何安慰她。
他拼命驱赶心底的杂念,讲起曾经的童年,其实是在提醒自己,四哥对他恩重如山,她是四哥的女人。
可是在火把掉落之际,在四围骤然陷入漆黑之际,他忽然心中一片空白,待清醒之际,已是抱住了她,在将自己亦是被震惊之际,。了她……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依然觉得唇瓣间留着她的淡淡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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