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断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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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如果有人在大街上公然杀人，会有什么后果？

正常流程大概是尖叫、恐慌、报警，然后执法人员到场压制犯人，个中细节则会因当地社会意识形态不同而有所差异。

然而在尚亥的街头，路人非但没有惊慌和畏惧，反而像是看到了难得一见的街头表演那般欢呼雀跃，完全没有半分目睹凶杀案的自觉。

“嘿，那就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卡师！超帅！”

“有执法权就是好啊，看到坏人就能随便干翻。”

“他是叫吴夏，咱们尚亥的战卡师天榜上有这号人吗？”

“不知道，他好像说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还是什么绣线者？那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某种卡片的副作用吧，和那位一样短时间成为另一种生物什么的。”

吴夏茫然的看着周围，他不理解。

这明明出了人命，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熟视无睹？难道不应该立刻远离，迅速上报执法机关么？

“哈，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吴夏’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想法。

“你的思维还停留在地球住院的阶段，你躲在安逸的后方，就觉得这个世界依然和平——醒醒吧。”

“和平只不过是苟且偷生者营造的假象，你知道每年有多少战卡师走上对抗孽兽的战场，又有多少人能安然无恙重归故里？”

“你以为战卡师只是一个单纯的超凡阶级，坐拥令人艳羡的特权，却不知道他们获得特权所要付出的义务，还记得那部《○○的巨人》吧，要类比的话，每一个成功毕业的战卡师，都有加入调查兵团的义务——即使有部分选择成为宪兵队躲在安稳的后方，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死亡对这个世界的人类而言并不遥远，所以说你太幼稚，太天真，你还沉溺在前世的象牙塔里，你从未接受过来自现实的鞭挞，以为自己稍微流浪几天就算是吃过了苦头...呵。”

‘吴夏’抬头望天，布满繁星的夜空构成一幅心旷神怡的画卷，然而在他眼中，却能看到无数对繁华世界虎视眈眈的恶意。

“哼，单论逃避这一点来看，你跟创造这片所谓乐土的家伙没什么两样。”

“...为什么要把穿越的秘密公布出去？”

“哦，转移话题吗。”

‘吴夏’轻笑一声，身周煌焰宛若巨龙般将吴夏吞噬，裹挟着后者和他一同飞向天际，留下下面一片盲目欢呼的人群。

“他们的对话你也听到了，这个世界，一切神奇的现象都会被归结于卡片的效果，你以为修仙者的身份是你绝无仅有的天大秘密，实际上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仙’的概念。”

“自以为是，拿着垃圾当做宝贝，以为全世界都想从你身上谋求利益...典型初出茅庐的学徒思想。世界是残酷的，孩子，你如果不彰显足够的实力，别人看都懒得看你一眼，潜力终究只是潜力，大家伙都很忙，每个人只会在乎你现在能带来什么，没有人会关心你未来会成为什么——你不是刚刚才经历过一次么？如果你能够摘除埋在八角心脏上的种子，如果你可以让化为孽兽的马医生恢复原状，如果你能带给她们想要的利益，你觉得那两个人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

吴夏尽力挣扎着试图从火龙口中脱困，但他此刻的意志已然开始动摇。

铁一般的事实就在吴夏面前发生，正如‘吴夏’所说，如果他能满足别人的需求，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背叛...

“不...不对！”

惊雷撕裂龙牙，吴夏挣脱火焰的束缚，与‘吴夏’相对而立。

“人和人之间，绝对不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就像方成对他的母亲的亲情，琉璃对八角的队友情，还有汤教授和马医生的爱情，这都是...”

“牛头不对马嘴。”

‘吴夏’一个鞭腿打断了吴夏的言论，

“我有否认过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纽带吗？你连我的中心论点都没搞清楚，还想占领道德制高点跟我打嘴炮？别丢人了。”

“既然你想从感情的角度出发，那正好，我们该去下一站了。”

火焰汹涌而上，在无数星辰静谧的注视下，挟着雷光，宛若夜空中偶然划过的流星那般，朝着某个方向落去。

吴夏拼命的想阻止另一个自己，直觉告诉他绝不能任由对方摆布。

但他的状态本就极差，‘吴夏’更是强大的不可思议——他明明来源于吴夏自身，却有着远超吴夏全盛时期的力量。

无论吴夏怎么挣扎，对方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让他的努力化作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