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是当练习生，不是体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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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亦.凡看着我们，冷冷眼光的扫视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我第一个冲上去，抽着纸巾道：“吴亦.凡，快擦擦。”

吴亦.凡接过纸，几下擦干净脸上的水，把纸攥在手里，冷冷的道：“赵卓云，谁扔的水杯。”

我手里的水杯还在桌上，空手只有他们四个，可怜到了这时候每个人都蔫了，这种事情竟无人承担后果撄。

裴珠泫用一种央求的目光看向我，我只得哼哈了一下，总归她也不是有意要扔向吴亦.凡的。

“吴亦.凡，这是意外，没有人故意。”

我的解释不知道有没有让他相信，反正我想混过这场再说，别在惹出什么事非来。

吴亦.凡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又看看裴珠泫一脸陪小心的表情，哼了一声低声道：“赵卓云，半小时过去了，101排练场宋老师还在等你。”

我听他不追究了，喜上眉梢，马上应了一声，颠颠的拎着包向吴亦.凡走去，黄勋仁、郑智模、张镇池三人齐声道：“今天没有人当值日生，赵卓云扫了这些垃圾再去。”

“什么，让我扫这些东西，我，我等下现来扫。”我虽有心里准备，可是宋老师先跟我订了时间，我已经迟到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屈服于他们偿。

“等下再来不行，现在扫。”黄勋仁、郑智模、张镇池又齐声说。

我听他们三人说话跟一个人在发言一样，说不定平时这样欺负新人很习惯了，现在业务挺熟练的张口闭口都是一个节奏同一句话。

“好了，好了，赵卓云你去吧，我来扫。”裴珠泫妥协了。

我心里稍有安慰，正欲出门，黄勋仁把垃圾桶直接一踢，喝道：“赵卓云，这是跟前辈的态度吗？扫了再去。”

我左右为难，拖着步子极不情愿的走向了他们，心想他们把这里弄得汤汤水水的，反而要我来扫，这是什么道理。

就在我准备拿拖把时，吴亦.凡把我一拉问道：“你吃了饭吗？”

我摇摇头：“没有。”

黄勋仁抱着双肩轻蔑的笑道：“她的体重当然不能吃，起码得少15斤才有个练习生的人样子。”

吴亦.凡抬头一看墙面上的钟，对我说：“马上去101室。这里不用管了。”

黄勋仁脸上挂不住：“吴亦.凡，你管得真宽，什么宋老师，李.老师的，新生打扫这是规定，懂吗？”

吴亦.凡淡淡一笑：“做完练习，我陪赵卓云过来打扫。”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可是在我的内心像是刮起了一阵龙卷风一样，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谢他了。

“吴亦.凡，你怎么对她这么好？”黄勋仁跺了一脚，他挺起腰踮起脚也只到吴亦.凡的下巴处。

“要你管。”吴亦.凡冷哼一声，推门而出。

我跟上去像是怕失去这根救命稻草一样的，紧紧的跟着。

我听到身后门‘砰’的一声响，回头一看被踢开的门撞得墙壁‘哐当’直响，黄勋仁在走廊大叫道：“吴亦.凡，你跟谁说话呢，你小子，啊西，怎么有这样没有礼貌的练习生。”

吴亦.凡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垃圾谁扔的扔打扫。”

我心里已经大体明白，那三个人一定跟吴亦.凡不对路，而且没少交锋过，要不然怎么能闹成这样。

一路跟着吴亦.凡，他脸冷着，步子特别快，我几乎用跑的才能跟上他。

推门进去，排练厅里已经站了十几个练习生，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男女女各站一边。

我放下包快步走向那群人，看他们怎么站我就怎么站，溜边去了最边上的女生旁边。

“赵卓云。”宋老师目视前方，声音清楚有力。

“在。”我答，脸上挂着最可爱最恭顺的微笑。

宋老师接着说：“迟到半小时要如何罚。”

“跳绳一千次。”我身边的女生一脸得意的答道。

“好，赵卓云跳绳一千次。”宋老师说得很轻松，我的脸马上跟苦菜花一样的蔫了下来。

很快一根绳子扔了在我脚下，旁边的女生用一种看可怜流浪狗的眼神向我行注目礼，我长呼一口气，拎起绳子，走到角落里开始自罚起来。

五分钟后，我拎起绳子走到宋老师的身边，低声说道：“宋老师，跳完了。”

宋老师头也不回，抛了一句：“再跳两千下。”

我在他的身后看到十几个练习生在练识乐谱，我心里纳闷得很，也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只得垂头丧气的又去角落里跳了两千下。

十分钟后，等我再次走到他身边时，他还是一句冷冷的话：“再跳四千下。”

哦，我的天，我有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宋老师的后脑勺，心想无论如何他得给我一个解释，至少大家都是同期的新人，怎么我一个人傻子一样的在那里跳绳，他们却在捧着乐谱练唱功。

“宋老师，我不是来S.M.公司当运动员的，我是练习生是来唱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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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卯足了劲跟他说，心里紧张得心跳如擂鼓一样的，‘咚、咚’的心跳声几乎让我手心冒汗。

宋老师还是不回头，不回话，把我当空气一样。

我手中的跳绳一松，落在了自已的脚边，心里气得痒痒的，他不理我，我就这里跟他耗着。

几分钟后，宋老师突然一转身，看我正瞪着地上的跳绳发呆，问：“赵卓云，跳绳捡起来。”

我见他总归说话了，马上弯腰捡起了跳绳，刚刚脸上缓和了一些，宋老师喝道：“你刚才扔了跳绳，现在加罚四千个。”

我以为他是要跟我聊别的，没想到还是让我跳绳：“你，宋老师，我不是来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你一个劲罚我跳绳做什么，我是来……”

宋老师不咸不淡的答：“跳完在说。”

我心里憋气得像只鼓气青蛙一样，拿起跳绳一阵狂飞，手也酸了，腿也麻了，不断飞起的跳绳像是我心中的无数道怒火之剑一声声‘嗒嗒嗒’作响。

这次宋老师没有背过身去不看我，而是像看一场精彩的跳绳比赛一样的盯着我看。

直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挥了多少下绳，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下来，我才发现身边围观的练习生由一个变两个，两个成一群。

“停。”声音简单，可是这是我的福音。

宋老师轻笑的看着我：“我不喊停，你打算跳多少个。”

我脸上汗珠如雨，背上都湿透了，躬着背，双手撑着大腿，哼哧哼哧一直在调整着呼吸，排练厅里的镜子里全是我气喘不停，无法接上气说话的狼狈样子。

“宋老师，我有一个问题。”我拖着喘息声对宋老师说。

宋老师：“问。”

“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为什么要罚我，而且是不停的罚。”我一定要问个明白，也不知道是为了弄清楚自己到底哪里不对，还是想向他要个公平。

“你是说我对你不公平。”宋老师又说中我的潜台词。

好吧，四十岁的大叔我怎么瞞得过，我呼了口气，直起身子：“我是说，我能不能跟他们一起练习。”

宋老师看看身后围过来的练习生，又把目光投向我：“不能。”

苍天，当时我真的想冲到外面去大哭一顿，我是跟S.M.公司不合还是他们本来就是这种企业文化，从来每一个从他们公司里走出来的人就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我沉声道。

宋老师拿出一张乐谱递在我的面前，冷冷的说：“副歌，第八小节直接唱。”

我定盯一看，这不是郑淳元的成名曲《那个男人》吗？只是我只认得名字，还好下面的旋律一过脑子，马上记得是什么歌词了。

我静了静心，这首歌早先就听过，歌词的后半段更是记得，三句高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不干不涩，不破不走音。

我唱完后自我感觉还不错。

身后的人群开始噪动，有几个男生直接暴出嘲笑的声音。

“把老师的歌翻唱成这样。”

“哦，狗屁。”

“哪有女生唱男生歌的。”

“几个转音都转慢得不自然。”

“哪里选来的这种人。”

我手垂在身体两侧，身体微微晃两下，定定神装作很坚强着挺着。

这是第一次让同期的人听我的练习，没想一上来就让人给否定得那叫一个干净，没有丝毫的赞赏。

身边人的议论像是小李飞刀一样，一把一把插向我的头上，脸上，就是没有一个手下留情的，或者同情的把刀插去别的地方。

宋老师哼了一声，把地上的跳绳捡起来，问：“谁来跳绳一万次，然后唱这首你们心中最好的导师郑淳元的歌。”

十几人里无一人上前，胆大的说了一句：“唱歌就唱歌，跳绳一万次，还唱什么，直接去当运动员好了。”

我心里不滋味，运动员怎么就不好了，比起唱歌，运动员更累，只要在上赛场就不能停止锻炼。

“宋老师，你就直接点评吧，多少分，我都接受。”我插嘴道。

宋老师看向十几个学生，再次问道：“真的没有人愿意试试吗？”

重要的事情，宋老师从来不说三遍，他只问了这一次。

随后向我一招手，示意我站到他的身边，把手机掏出来，对着手机说道：“安七炫，这次测试赵卓云直接进第二级练习班，其余的全部淘汰。”

宋老师话音一落，全场安静三秒。

手机里沉默五秒钟，我都能听到里面飘出安七炫的叹息声：“好吧，二级练习生的晚上有排练，叫赵卓云晚上7：00到110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