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夜（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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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我就吃一点怎么了？我还救了你的命呢，我都没把这算上，要是算上了你可得反过来赔我好多吃食呢！”

听觉如此敏锐的凡老人怎么可能听不到二人言耳盗铃般的悄悄话，只是他不能在意，也不能表现出在意的样子。

晃神之后便神色如常地笑着。

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在意这些干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丢了这个位置，成为一个不知名的仙人，可能会漂泊在任何一个世界中，居无定所，既然未来已经如此渺茫，那又何苦去抓住那些抓不住的东西，那都是徒有虚名。

其实对于自己的母族，凡老人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离家的时候，母亲身上还穿着那一身粗布麻做的大褂，所以时至今日，凡老人偏爱这一身大褂，上头每个扣子都是凡老人依据着记忆里的样子以亲手缝制出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只可惜，这样的思念在难以发泄。

面对这两位小辈，他还是得保持着原来的姿态，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曾经有人护着他，将他纳入了羽翼之下，那么现在自己就接过接力棒，将未来的这些后辈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希望祝无双带着他的盼望，一点一点强大起来，至少若是他有事去了另一片大陆的时候，祝无双会有自保之力，这样他也算不负无念之所托。

凡老人从未对祝无双讲过，二人前世有很深的仇怨，曾经是站在对立面上的一敌人，不过日子久了，凡老人也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之前争得急头白脸，最后争出什么了吗？

现在人已经转世了，成为了这样一个稚嫩的小姑娘，那在纠结前尘往事又如何，他还能争出个所以然吗？

都这把岁数了，欺负小姑娘又算上算得上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