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千川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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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楼下，两个清秀的公子站在马车前面发愣出神。

回过神来的肖若唐动作干脆地上了马车，而许开颜却一直犹豫在马下。

马车中午已经被弄脏，弥漫的都是汗臭味与血腥味，所以许开颜便不想再上那马车，肖若唐看出了他的意思，便撩开车帘看了看。

里面淡淡的檀香，所有的东西都重新换了一遍十分干净，应该是下午的时候被而珂或者是济从打扫过。

然而肖若唐并没有要告诉许开颜的意思，利落地踏进车里快去撩下帘子，在马车里转了个圈，肖若唐又露出头对许开颜挑眉道：“既然你不进来那就坐在外面为我赶车。”

许开颜并未看清车内的情况，便也乐得自在直接跃上马车坐了下来，拿起一边的长鞭扬起，长鞭不轻不重地落在马的屁股上，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离这鸿福居二里多的千川酒楼，听济从说那里夜晚是最热闹的，听说那里的酒是一绝。

夜色越加浓重，小道两旁的草丛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蛐蛐儿声，徐徐的晚风调皮地掀许开颜的衣襟，一阵风动，他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道，这路旁也没有什么胭脂馆，檀香何来？

许开颜使劲吸了吸鼻子，淡淡的檀香味是从马车里散发出来的。

“唐唐，车里怎么有一股檀香的味道？”许开颜慵懒地挥着手中的鞭子往车门边靠了靠。

“为什么要喊我唐唐？”总觉得许开颜一个大男人这么喊她听着有几分矫情。

“因为好听啊！”马车外的许开颜换了个姿势继续靠在车上。

好吧，好听就好听，肖若唐不再说什么。

“为什么车里会有檀香的味道？”许开颜这才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正轨。

“因为车里有点了檀香，不瞒你说，这马车下午的时候已经被打扫干净。”肖若唐本想在马车里撑起灯笼，发现灯笼旁摆着熏香就燃了起来。

车外，许开颜倒也也没言语，只是轻轻一笑，随手往马儿身上挥了几鞭，哒哒哒哒的马蹄声便急促起来。

棚顶两端的灯笼也早就亮起，衬着许开颜白皙的脸庞更加清秀，那两袖清风的样子简直遗世而独立。

几盏茶的功夫，马车便驶到了千川酒楼门前，不愧是有名的酒楼，站在门前都可以感受到那种无拘的大气，一共上下两层，看外面装修倒是挺精致，两扇敞开的榆木大门甚是庄重，门口停着的马车倒是寥寥无几，拴着的劲马倒是不少，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主顾大多是江湖侠客的原因。

二人跳下车将马缰拴在树上，许开颜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跺了跺脚下的靴子，确认自己的行装完好的时候才迈步进去。

“哟，二位公子里面请。” 二人刚踏进了一只脚便见到一位面貌清秀的店小二迎面而来，小二一身蓝布粗衣，腰间系着深蓝色的腰带，肩上挂着雪白的毛巾，天天与客人打交道自己也有着几分眼色，见到肖若唐二人不凡的气度便也察觉到他们并非寻常之人。

“先帮我们的马车安置一下，若是丢了那小爷今儿可就不给钱了。”许开颜指了指外面的马车，又顺手丢给小二一锭银子，店小二笑嘻嘻的接过银子十分利索地跑出门外去给许开颜拴马。

肖若唐一进门便注意到了大堂旁边年近而立的帐房先生在一边认真的敲打着算盘，先生一身灰色长袍，不算大的眼睛盯着账簿犹如一只雄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犀利，好像任何瑕疵都逃不过这双眼睛。那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在算珠上游走，算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时不时还提笔在账本上记一下，这个差事被这位先生干得真的是游刃有余，肖若唐觉得他在这儿算账还真是有几分屈才。

店内还有好多客人在吃饭，一眼望过去的确是鱼龙混杂，落魄失意的书生喝着闷酒，看着好像赌场得意的赌徒点了一桌子菜正在狼吞虎咽着，一旁还放着他的骰子，肖若唐看着那人一眼，微微叹息，好好的一个人算是废了。

还未待肖若唐回神，许开颜便扯着她的袖子迈步上楼，看许开颜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肖若唐便知道他不少来这样的地方，楼上的人也很多，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正好还有一个位置，许开颜赶紧挪步过去坐下。

“二位公子想来点什么？”二人刚坐下还未想好要吃什么刚才的店小二便面不改色气不喘地出现在肖若唐的面前。

“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都上来，小爷有的是钱。”许开颜一边说着一边张望着别人的饭桌，山珍海味，美酒佳人，这儿竟然还有陪酒的丫头！

“哎呀，大爷好讨厌！”不远处的酒桌上一声娇嗔，硬生生地听得肖若唐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都被恶心了出来。

虽然这里陪酒的姑娘姿色也还行，但肖若唐总觉得还没有许开颜有韵味，五官没有许开颜精致，皮肤没有许开颜好，身段没有许开颜细，又不如许开颜那般会被动地撩人……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