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金殿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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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虎骑上了关羽的赤菟，星夜出发。

为了不引人注意，黄飞虎选择从北门绕行，现在的北门的是最不引人注目的一个，更重要的一点是北门守将是慕正霆的心腹，从这里出城可以最低程度地避免他人的注意。

在黄飞虎走后，公孙明烨在略微定下心来，此时的冈州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前在外敌异族联军的威胁下，矛盾没有爆发出来，现在外界的威胁一消失，这夺嫡之争就开始了。

之前的长公主只是有这个想法，但是并没有摆明车马地想要夺位，甚至连决心都没有下，在冈州一战之后，长公主和太子姬韶菉表现的对比，才将这一矛盾彻底激化。

现在公主党已经占据了上风，太子姬韶菉要是想翻盘，只有两条路，一是姬景铄突然病故，来不及下达废黜他的诏书，他在有大义名分的情况下，未必不能和长公主一争。第二就是兵谏了。

他是现在出了姬景铄之外，冈州之中可调遣兵马最多的人，为了保证每一代的君王对于兵事不是一无所知，所以大周开国之君太宗文皇帝立下祖训。设立了这如今的这支三千人的太子亲军，长林军。

天子六军，御林军、长林军、神武军、龙武军、神策军、天策军。在这六支大军之中，长林军是最特殊的。相比于其他几支大军动辄十万、数十万的人数，长林军的人数一直保持在三千人，皆是百里挑一的健者。最最重要的是，有太子亲自统帅，也只听从太子的命令。

这支长林军就是太子最后兵谏的倚仗了。公孙明烨不知道太子的背后还有多少后手，但是只要黄飞虎的两万大军一到，配合上他在城内的亲卫营和关羽、典韦这两个聚神境的猛将，不管太子有什么底牌，公孙明烨都不慌，因为这就有了掀桌子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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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州行宫的政事殿，今天聚集满了各级官员。

原本按照大周的朝制，初十才开朝，但是如今是非常时期，加上前几天因为萧讷和长公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所以今天突然开朝，也在众位大臣的意料之中。

原本重病的姬景铄也出现在了朝会上。

“参见陛下！”

姬景铄不知道怎么得，已经能够坐了。

“众卿平身吧！”

“谢陛下！”一众官员起身，像慕祺然这样年事已高，而且德高望重的老臣还在下方有一个小凳子，给他们坐着，因为长时间的大朝会对于这些老臣来说，精力和体力实在吃不消，至于一般的大臣，那就没这待遇了。

要有这样的待遇，得符合三个条件。年纪够老，威望够高，功劳够大。本来也就三个人符合这样的条件，现在另一个老帅陈灏轩中箭昏迷，也就太傅慕祺然和在世的一位老国公能够坐了。

“今天，众卿本该坐在家中得享天伦，但是实在是最近出了太多的大事了，让朕不得不提前开朝，召集众卿举行这大朝会。”

所有大臣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姬景铄说。

“朕觉得，眼下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如何收服失地？该由谁去统兵！？”

姬景铄一开口，下面的大臣就感觉到了今天的朝会没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来来来，众卿都议一议！畅所欲言！”看着下方一眼不发的群臣，姬景铄开口道。

正在群臣相互以目示意的时候，一个身影站了出来。

“臣公孙明烨得陛下新任忝为闽州镇抚使，天策军都督，臣愿率麾下天策军将士，为大周，为陛下收服失地，还我山河！”

公孙明烨，这个名字朝中的众臣一直不陌生，对他的升官速度，大多数的朝臣都感到眼红。对他的统兵才能，几乎所有人都是钦佩不已。对于他的诗才文采，无人能望其项背，都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包括一直和他不对付的礼部尚书苟鄂。至于和他同年的状元顾墨白，从来没有自称过状元，提到此事每次都是一句话，“愧领榜首！”

就是这个年轻人，在近两日的动荡之中，却一反常态，闭门谢客。甚至有传闻，他将两位前往拜访的萧家公子都给逐出门去，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却第一个跳了出来，请缨出征。

“爱卿果然是国家栋梁，敢为众人先，确实没有辜负朕对你的厚望，可为众臣之楷模，你原来是兵部左侍郎，闽州镇抚使，都督天策军事，对吧？！”

公孙明烨手持玉笏板，躬身一礼道，“陛下圣明！”

“那收复闽州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兵部左侍郎了，朕就不升你的官职了，这样吧！改你的闽州镇抚使为闽州招讨使！你已经假节钺了，朕就不在另外授权，就一句话，但凡与收复闽州有利的大小军务，你可便宜行事，不必再向德政殿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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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谢陛下天恩，不然不负圣望，得胜而归！”公孙明烨再次一礼，以示谢恩。

表面愣愣地听完君臣之间的对话，内心已经是心潮澎湃。

闽州招讨使，假节钺，便宜行事，这些个权限加在一起，公孙明烨的权柄已经丝毫不弱于萧讷了。

一些个老臣心中已经在暗暗计较了，陛下这是想做什么，想再培养一个手握大权的封疆大吏吗？不，甚至不是封疆大吏，可以称得上是一方诸侯了。陛下是不是病糊涂了。

“诸卿，可有什么疑义啊？！”姬景铄宣布完对公孙明烨的任命，环视了一圈。下方的官员神态各异，面色几变。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御史犹豫了一下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以为，公孙侍郎虽然是天纵之资，但是毕竟年纪尚青，骤然担此大任是不是有所不妥啊？！”老御史姓何，虽然当了一辈子御史了，但是却不是那种直接正面冲突的人。

“爱卿多虑了，公孙明烨年纪虽青，但是才华横溢，为人处世有极为沉稳，可堪大任。”姬景铄仿佛没有听出何御史的言外之意，只是挥了挥手就让何御史退下了。

“还有人有什么顾虑吗？”姬景铄再一次扫视了一边大殿，这次没有人再站出来，虽然有几个人并不希望公孙明烨获得如此大的权柄，比如苟鄂，但是刚才何御史和姬景铄的君臣对奏，已经说明了姬景铄的心意已定，他们再有异议就是自讨没趣了。

普通的朝中官员也不过就是看着一个巨大势力的雏形即将成型，而太子党的官员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