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夜间破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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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石渡口。

守备乌石渡口的，是羯族的人马，守将是提拉尔，羯族的一个骨都侯。

虽然此人是羯族骨都侯，但是不受楚州的羯族统领右谷蠡王的待见，所以将他留在了这个地方，担任一个近似于看门的角色！或许有人会觉得看守后路保证撤退也是个重要的差事，但是对于羯族人来说，这是耻辱，证明你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冲锋的勇士。

而且即使羯族要撤退，大概率也是走封阳隘，乌石渡也就是个摆设，所以看守乌石渡的人马也少于张梦白的的预估，仅仅只有提拉尔本部的两万人！

而提拉尔本身的防备心也没有太强。

正面有异族联军整整十八万大军，就算是十八万头牛羊，周军想要击败都不是短时间内完成的，更何况是十八万英勇善战的勇士呢！

所以提拉尔很放心，每日就是和麾下的三个万夫长饮酒作乐。

为什么是三个万夫长，因为提拉尔为了体现自己的人多势众，对外宣称自己带了两万多人马。但其实提拉尔只带了两万人，只不过将其拆分成了三个万人队来虚张声势。

“提拉尔大人！我敬你一杯！”

此时，提拉尔的帐内气氛十分的热切。提拉尔本身就不是那个好战之人，能够躲在后面吃吃喝喝在他看来也是不错，虽然挑战利品的时候只能捡人家挑剩下的，但是胜在安全。

在他这种指导思想之下，他麾下的士卒也是如此。三个万夫长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陪着自己的上司在营帐内喝酒，而且楚州这个地方盛产辣椒（别问我为什么有辣椒，他就是自己长出来的！），在自家的羊肉配上中原的辣椒香料之后，变得更加的香醇，配上周人喷香的白米饭，简直是人间美味的极致。

这几日在前线人马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享受美味，这不也是一件美事吗？

“来来！大家一起举杯！为了我们现在的好日子干一杯！”提拉尔正吃到兴头上，一看属下这么给面子，也是兴致愈发的高涨起来。

“来！我们一起敬骨都侯大人一杯！”另一个万夫长也很有眼力劲，看出了这个时候提拉尔兴致正高！也一起举杯吆喝！

帐内的气氛被你一杯酒我一杯酒推到了高潮，一群人是越喝越高兴！

“再吃点吗？！”

在距离乌石渡五里的地方，两个斥候刚刚侦查完敌情，还没来得及吃上饭，便从怀里掏出了干粮就着清水，将就着吃了下去！

“不吃了！我们得赶紧将情报汇报给俞将军和戚将军！”另一名斥候将最后一块干粮扔进了口中，又从地上拿起了水袋，喝了两口，用水将干粮送了下去，然后起身道，“走吧！我们快点！队正还有两位将军正等着我们斥候营的汇报的呢！”

“嗯！”说完两人就清理干净了停留进食的痕迹，骑上一边的战马向着大军方向疾驰而去。

十里之外，俞大猷和戚继光率领的人马就暂时地停留在这官道旁边的一片树林之中，等着斥候的消息！

“元敬老弟，你说这个乌石渡的守备会严密吗？！”俞大猷有点担心，虽然他们手里也有近三万人马，但是这次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夺下乌石渡，更要尽可能地全歼乌石渡的守军，让乌石渡被破的消息，短时间内封闭，这难度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我认为，虽然这是异族联军的退路，但是对于异族联军来说，要撤退走封阳隘明显会更方便，离桂阳城也会近一些！至于乌石渡虽然也是撤退之路，但是毕竟路途稍微远了一些，而且还有河水阻路，没有封阳隘来的方便。所以乌石渡在异族人心中的地位也决计没有封阳隘那么高！防御也应该没有那么严密！”

戚继光分析得有理有据，听得俞大猷连连点点，“元敬所言有理！若是正如元敬所料，那么我们拿下乌石渡的难度要小不少！”

两人取出了地图，吹着了一个火折子，借助火光看着乌石渡的地形。

“这乌石渡附近的河水比较湍急，只有乌石渡这一段，河道宽阔，河水平缓！这也是当时在此修筑乌石渡的原因，别的地方大队人马难以通行！”看着地图上的地形，俞大猷和戚继光都有些迟疑。这个乌石渡的地形看似没什么，但是要想全歼敌军就显得不是很容易了。

固然从正面攻击敌人在夜间也能起到奇效，但是羯族的人马打不过，撤退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两人在地图上难以找到什么突破口，只能等斥候的消息了，希望斥候能给两人带来一些好的消息。

杓子岭下，一个简单的营地已经扎好了！

吴起的武卒营和狄青借来的五千轻骑就在此扎营。

不得不承认，在练兵上，吴起是华夏史上保三争一的绝世奇才，不负兵家亚圣之称，短短数月的时间，武卒营已经被他调教的令行禁止。

夜色虽深，但是吴起的大帐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

“汉臣，你觉得现在的武卒营如何！？”吴起问着帐内的狄青道。</div>

两人虽然名为主从，但是实则吴起看狄青如幼弟，狄青看吴起如兄长。

“大哥，你的练兵之才，真是一绝，原本的武卒营不过是新兵和一部分重刑犯，但是现在已经被你训练成一支精兵，即使比之都督精心训练的天策军主力也是毫不逊色！说起来都督也是有识人之才，才见大哥不久，就能对大哥委以重任！”

“武卒营的将士，固然已经被我训练的接近极限，但是今日我才发现，武卒营太单一了！”吴起的神色之间毫无得色，反而有些忧虑。

“单一！？”

“是的！兵种太过单一！？比如让你去向黄将军借的骑兵，若是我们的武卒营自己也能有一支骑兵来策应主力，那么对于武卒营来说，会更加完美！否则单以步卒作战，还是有些死板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

“此战之后组建我们武卒营的骑兵！？”吴起的话云淡风轻，但是内容要是让旁人听见了怕是会觉得他太过狂妄！

北境失守之后，大周的军马，尤其是骑兵所用的战马就愈加的紧缺了，哪里是想组建骑兵就能组建骑兵的！

“可是……！”狄青有些迟疑。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公子有容人之雅量，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起猜忌之心，更何况，我等不仅仅是朝廷的将官，更是公子的家臣！”

狄青惊讶地看着吴起，吴起的这句话有些出格了！若是让人听见参上一本，恐怕连中枢的大佬也会觉得吴起有异心。

看见了狄青眼中的惊讶，吴起也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汉臣不必惊讶！不管今后公子怎么行事，我都会效忠于公子！我一介书生，得公子看重，跃升为从四品下的武卒营统领！闽南游击将军！君以国士待我，我自当以国士报君！至于其他的事情，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