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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峰,薄雾将散,水汽氤氲,阵阵风过,倒是有些冷。
求死刚从自己房内出来,手中还捏着温热的玉牌,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云朗。他浅色的袍子上尽是血迹,手中攥着长剑,剑上还残余着血迹,也不知是时间长了还是光线暗淡的缘故,那血迹的颜色看起来有些奇怪。
而云朗的脸色更是苍白难看,他就那么站着,任凭山风吹着,垂着一双眼睛,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求死只看了一眼便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微微蹙眉,缓声道:“不是跟着白长老去哀牢山参加婚礼了吗?怎么这副样子回来了?”
说着,他便朝着云朗走过去,尚未走近,他忽然问道了一股奇异的香气,那么熟悉。他怔住,再无法迈动脚步,目光落在云朗手中的长剑,那残余的血迹似乎也显露了真容,那是暗淡的紫红色。
求死眸子缓缓睁大,蓦地一步踏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怒道:“发生了什么事?你遇到她了?”
云朗木然抬起头,看向求死,忽然笑了起来:“二师兄,我差一点就杀了她了,只差一点。”
他的笑很冷,还有些诡异,带着几分仇恨释放之后的痛快。
可是求死却是面色骤变,他呆愣了半晌,忽然一抬手,狠狠一巴掌便落在了云朗的面上,直打的他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云朗不哭也不喊疼,他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仍是笑着看向求死,手中的剑依然攥得死死的。
“二师兄,下一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给师尊和三师兄报仇,一定。”他笃定的喊道,下巴微微抬起,竟是如此的高傲自负,那眼中冷冽的杀机让求死浑身生寒。
他打他,不是因为他没能杀了欢颜,而是他如何能向救了他一命,给了他安定生活的欢颜下杀手?
怒到极致,他面色铁青,沉声喝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口一个杀,这样和魔族有什么区别?别忘了,你是正道,亦不是修得什么杀戮之道!”
说着,他猛的一指云朗的房间,呵斥道:“滚回自己的房间,给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房门半步,若是让师尊看了你这样的样子,还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云朗面上的笑容缓缓收起,柔顺的眉也变得凌厉起来,微微蹙着,凝结着几分霜寒:“二师兄,你在怪我?”
求死不语,只用盛怒的眸子瞪着他。
云朗的面上慢慢浮现了怒容,他上前一步,攥着的长剑隐隐颤抖,咬着牙道:“为什么?我要杀那个魔女,你为什么会生气?我做错了吗?”
求死怔忪片刻,最终摇头道:“谁都能如此诋毁她,唯独你不能!你忘你是谁将你从魔族的魔爪中救出的?你忘了是谁一路保护着你,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她?你的良心何在?”
此时风越来越大了,夹杂着雨丝,冰凉凉的落在云朗的面上,他木然的看着求死,忽然冷笑道:“是魔族杀了我全家,宁欢颜也是魔族,所以她该死!”
求死眉头狠狠打了一个结,他仔细的看着云朗,终于发现了他不对劲,他的眼神很冷,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他的思想也变得扭曲起来,根本不是从前的他。
仔细想想,似乎从欢颜入魔的消息传来之后,云朗便慢慢开始有了变化,只是师尊和求战接连出事,他一颗心都快揉碎了,哪里还顾得上云朗的心情。
只是这一段时日的疏忽,竟是让他生出了心魔不成?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忍不住道:“你忘了师尊说过的吗?修道之人,重在修心,人亦有好坏,难道魔——”
不待他说话,云朗忽然冷笑了起来,他慢慢抬起手中的长剑,用衣袖将上面残余的血迹慢慢拭去,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和求死擦肩而过时,低声道:“二师兄,听说魔族最擅蛊惑人心,你也被蛊惑了吗?若如此,师尊和三师兄的仇,我来报!”
求死愣愣的转身,看着云朗冷漠而决绝的背影,一时间觉得陌生到了极致,他下意识道:“你可知自己已有心魔?”
云朗没有回头,满不在乎道:“杀了宁欢颜,心魔自然消除,二师兄不用担心。”
话音落下,他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紧闭,再没有半分声响。
风声雨声慢慢涌入耳中,求死忽然觉得有些冷。他下意识环视了一眼熟悉的玉竹峰,心中渐生悲凉。
这里曾经是这个世间最温暖的地方,可如今,却变得这么陌生,处处都弥漫着萧条与暗淡,没有了求战,没有了欢颜,就连一向温顺听话的云朗也变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牌,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
雨渐渐大了起来,他慢慢踱着步去了司玉幽的房间。
屋内,烛光暖暖,温柔的光线落在司玉幽苍白的面上,求死心中的那份悲凉仿佛瞬间放大了无数倍似的,竟也开始鼻酸。
他自嘲一笑,将身上湿透了的红袍子拂到一边,跪在竹榻旁,将掌心中温热微湿的玉牌轻轻放在了师尊的眉心,看着点点灵力慢慢涌入,他似自言自语般道:“师尊,云朗他有了心魔。这一次去哀牢山,遇到了小师妹,他——对她杀了杀手。”
明知道师尊此刻听不到自己说话看,他却还是闷声道:“从前的玉竹峰多好啊,小师妹和三师弟都在,师尊也不曾受伤,每一日的时光都那么温暖,细想起来,我那时候倒是日日消磨时光,没有好好珍惜,如今真是内疚又惭愧。”
“若能回到从前该多好——”感叹的说了一句,他将灵气消失的玉牌收起。因为损耗大量灵力的面容略显苍白,只是他一直带着笑,却再不复当初那让人惊艳的带着几分邪气的笑了。
说完这些话,他起身,定定的看了司玉幽半晌,发现他仍然没有醒转的迹象,也不再多说,转身走出了房间。
就在这时,重华宫后山突然发出一声惊天的龙吟声,求死脚步一顿,面色骤变。
这龙吟,难道——
不可能——
他眼底划过一抹慌乱,隐隐又有些期待,犹豫了一下,便飞身朝着后山去了。这时候,云朗也从房间内走了出来,手中的剑发出兴奋的剑鸣声,他清澈的眸子里杀机逐渐凝聚,便随手使了个御风诀,眨眼间便消失在玉竹峰。
待得他们都离开后,竹榻上,一直沉眠的司玉幽眉头微微动了动,苍白无血色的面上浮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待得他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桌上因为风过而跳跃的烛火,听到的便是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打竹叶的声音。
他轻轻握了握了手,却发觉掌心多了什么,艰难的半坐起身。当他看到掌心中那晶莹的闪耀时,他的目光凝固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回来了,没错,一定是她!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司玉幽只觉得原本乏力的身体突然有了些许力气。艰难的下床之后,他跌跌撞撞的打开房门冲进了雨帘里,离开房间之时,还不忘带上了青鸾剑。
他心中想的,是她怎么会突然回到重华宫来,难道不知道如今她的处境有多艰难吗?
他不能让她再出事,即便如今的他早不复当初,但他也会全力护她。
尽管每一次呼吸,他都会被噬心蛊折磨的浑身颤抖,但他仍然走的十分坚决。只是司玉幽并不知道,他拿着这把青鸾剑,却不一定能护得住欢颜。
重华宫后山,细密的雨帘遮挡视线,空气中隐隐弥漫着血腥味和一股浓烈的异香。
而欢颜捂着受伤的手臂踩着紫色云雾立在半空,她的对面,白长老脸色发白,嘴角还残留着鲜血。他身上圣洁的长老袍也破破烂烂,到处都是被腐蚀留下得洞。
他威严的外表不再,只一张细嫩的面皮因为极度愤怒而不断颤抖。
他本以为自己一人就能拿下宁欢颜,却万万没想到她那魔力如此厉害,只此不算,还有她那神秘莫测的灰色气流,着实让他吃了不小的亏。
虽然他修行多年,论修为不知超出欢颜多少倍,但是他的灵力每每和欢颜发出的灰色气流碰撞便会自动被瓦解,消散虚无,让他吃了不少的暗亏。而那魔力更是带着强烈的腐蚀性,一旦沾上,不仅会腐蚀灵力,还会扰乱心智,让人防不胜防。
他就是在欢颜两个神秘的力量交互攻击之下,受了不轻的伤。
而兰长老和孙长老,他微微侧眸看了二人一眼,他们虽没受什么伤,但却也不好过。那条真龙的确厉害,龙息的温度高到了极点,谁也不敢正面碰触,只能避让,而且它巨大的身体更是障碍,二人和它颤抖了许久,也不过弄碎了几片鳞片,并没有伤到它的筋骨。
而宁欢颜,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穿着白衣浑身血迹的纤弱身影上。
她神色清冷,一脸倔强与坚毅,不住的咳嗽,常常会因为咳嗽而吐出一口鲜血来,但她只是平静的将血迹抹去,神色没有丝毫的动容。更让白长老气恼的是,欢颜身边飞舞着的那只银蝶。每每他出其不意攻击之时,那银蝶都会发出些许银光,而欢颜就立刻就会发觉他的想法,做出应对,让他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软软的,使不上力。
好不容易一剑斩在了她的胳膊上,本以为伤了她,却没料到,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她手臂的伤口便完全愈合了,若不是那残余的血迹和破损的衣袖,他几乎以为之前发生的都是错觉。
难道魔族的身体都这么强悍?任何伤口都能立刻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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