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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边跑边喊,直到电梯口,看着那已经下到二楼的电梯哇地一声就哭了,“薄宴,我隋安特么的是日了狗了,才会喜欢你。”
凌晨三点,一个没有穿鞋的疯女人在医院的走廊里哭,着实是一件惊悚的事,值班医生听见声音跑出来制止,“干嘛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隋安没动,肩膀颤抖地抽泣,值班医生走到她身边,“你不是流产的那床病人,你这么光着脚,还顾不顾自己的身体了?”
“王八蛋,薄宴你就是王八蛋。”隋安好像听不见医生的话,更顾不得医生的怒气,直接蹲下身子,抱着小腿哭,“薄宴,你滚了就再也没想回来找我,我会让你哭都找不到调。”
隋安哭得伤心,值班医生本来也没什么好脸色,可看她模样顿时心软了下来,“好啦好啦,你看你哭得,你刚流产,这么不顾身体以后会后悔的。”她上前抱着隋安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拉起来,“我送你回房。”
隋安挣扎不过,只好跟她回去,重新躺回床上,腿碰到什么东西,隋安掀开被子一看,三个热水袋,热乎乎地。
“你这身子骨太弱,必须要好好调养,不能哭不能动气。”医生给她烧了一壶热水,“哪个女人这辈子还不遇上一两个渣男,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隋安点点头,水烧开了,医生给她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我看晚上一直陪着你的那个小伙子就很不错,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对你好,女人找老公,还是要找知冷知热的,要不然一辈子都难。”
隋安愣愣地盯着白色的被子,微微点头,“谢谢医生,刚刚的事,真是对不起,打扰大家休息。”
医生见她恢复了镇静,摇摇头,“早点休息吧。”医生出去给她关上了灯。
隋安良久都没有动,她把脚下的热水袋拿出来,捧在怀里,心里的滋味别提多苦涩,薄宴特么的究竟什么意思?
终究敌不过身体的虚弱,隋安捧着热水袋很快又睡了过去,一夜都没有做梦。
身体虚弱的原因,时砜当时办理住院三天,所以尽管第二天隋安就有些躺不住,还是勉强一个人在医院里待了一天。
晚上的时候,时砜又准时过来,手里拿了好多吃的,还带了鸡汤,“感觉怎么样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时砜身上的正装还没有换下,可见他是风尘仆仆赶来的。
隋安高兴之余,就剩心惊,“听说何氏的工作特别难处理,你怎么还过来?”然后隋安心底开始生出一丝丝的感动,抽丝剥茧一般地,渐渐清晰,“时砜,谢谢你。”
时砜放下手提包,隋安目光落上去,如果猜测没错,手提包里还有他平时工作用的电脑,时砜这是从何氏直接过来,晚上回去还要加班吧。
“何氏的难题是我白天该考虑的问题,现在是晚上,我的自由时间,我必须来看你。”时砜拎着椅子过来放到她床头。
隋安摇头,“你真的没必要一定来看我,工作那么忙,我太能理解……”
时砜正剥鸡蛋的手指停顿,“好吧,那我换种说法。”他盯着她一字一顿,“我是忍不住想要来看你。”
喜欢的情愫在慢慢发酵,他有点酸涩,他想对她表白一切,可似乎还不到时候,他不希望自己的喜欢对她造成压力,可是,他已经忍不住。
隋安愣了愣。
“先别想太多,安心地接受我对你的好就行。”时砜认真地看她,“这算是我对你的唯一请求。”
吃过东西,时砜陪着她聊会天才走,隋安一个人坐在床上时,呆呆地看着门外,她有种冲动,她大不了不要睡了,她要赌,她要赌薄宴今晚一定还会过来。
薄宴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她病房里的灯还亮着,薄宴便坐在车里等,直到他看到大门口时砜走出来的身影,神色变得沉郁。
时砜打开车门,把手提包扔上车,但他没有上车,反而锁上车门,转身,径直朝着薄宴的方向走过来。
薄宴冷眸微微渗出冷笑,时砜走到他车门前,薄宴按下车窗,“找我?”
“薄总,一个人在这里等的滋味不好受吧?”时砜的语气有些讽刺,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上去颇有气势。
薄宴侧目看他,“这里是你的地盘?我薄宴出现在这里需要跟你汇报?”
时砜笑着摇头,“薄总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走近一步弯身看他,“何必跟我装傻,您很精明能干,但我也不比你差。”
薄宴第一次觉得,这个时砜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薄宴转过身正式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隋安一个人在这里等你,还怀着你的孩子,她一个人要承受些什么,流言蜚语,无稽诋毁,你都知道吗?”时砜质问,他依然记得网上照片疯狂传播时,她的那种窘迫。
薄宴眉梢一扬,“你以什么身份来这里质问我?”
时砜顿住,口里那些咄咄逼人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他思考了两遍,他来这里拷问薄宴,不就是想要摊牌吗,他还顾忌什么,时砜说,“我喜欢隋安,并且极大的概率会成为隋安下一任男朋友,薄总觉得这个身份如何?”
薄宴的眼底瞬间铺满尖锐的寒冰,他推开门,彭地一声重重摔上,“你凭什么喜欢她?”
时砜淡然,“隋安花钱不多,我养得起,隋安需要的关爱也不多,我恰好也给得起,她需要最多的就是一个人逞强时,多一份温暖,我也正好乐意,我愿意时刻陪在她身边,所以请问薄总,我凭什么不能喜欢她?”
君子之争,不能动手,不然薄宴真的忍不住要对他挥拳头,他的一席话,让薄宴震怒。
时砜说,“倒是薄总,您能给她什么?”他停顿,继续说,“是永远摆脱不掉的情人身份,还是您要接下来发展的小三?”
薄宴冷眸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事实。”
忍无可忍,薄宴的拳头朝时砜的脸招呼上去,时砜迅速躲过,同时抬手格挡住,“薄总理亏,所以又要动手?”
薄宴反手攥住时砜的衬衫,“你最好识时务,离开隋安,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时砜推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领带,“我昨天真是高估了你,原来薄总连公平竞争都不敢。”
薄宴怒视他,时砜说,“薄总如果喜欢她,毁了婚约,隋安也许会给你一个跟我公平竞争的机会,否则,我想你一点机会都没有。”
薄宴又气又怒,却没有什么好反驳。
“薄总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整个一个不卑不亢,不恭不敬,然后还轻松自在、从容不迫地转身离开。
薄宴彭地一脚踹到轮胎上,车子狠狠一晃,然后薄宴甩门上车,他这辈子除了受薄焜的气,谁还能够在他面前这么嚣张?
可想到隋安,他又推门下车,抬头在密密麻麻的窗口里寻觅着她的那间病房,看到那盏已经暗下去的灯,他几乎就要立即冲上去,可时砜的话还在耳边,像是锁链圈住他的脖子,薄宴狠狠一拳砸在车上,深呼一口气。
在爱情面前,隋安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守护亲人,而薄宴,同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sec,他们都以为各自能坚持自己的选择,可是到头来,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心。
良久,他冷静了下来,上车,转弯开走。
隋安在病房里一直呆呆地等到凌晨,医院里静得连说话声都听不见,隋安有些急了,她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熟悉的电话号码,只要轻轻一按她就能播出去,可是,她的手指就是僵硬得无法动。
最后,还是恨恨地摔了手机,蒙头睡觉。
不该是她的,就放手吧,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第二天隋安醒的很早,身上原本那种虚弱的感觉渐渐转淡,她决定出院,一个人在医院里容易让她抑郁。
没有通知时砜,隋安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收拾了东西,就走出医院,外面天气真不错,阳光明媚,入夏了,浮动地燥热。
隋安这两天在床上憋坏了,一个人沿着马路往回走,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是钟剑宏。
“在哪呢,出来吃饭?”钟剑宏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隋安微微惊讶,上次打人事件以后钟剑宏就回了q市,据说他最近在那边发展得不错,一直都特别忙,怎么还有时间回来。
“我听说你的事了,特意赶回来的。”
隋安微微地感动,果真到了什么时候,都是朋友最靠谱。
和他约了她家楼下的一家面食店,打车先回家,把东西放下,又换了身t恤牛仔裤休闲鞋,才出门。
隋安点了两份手擀面,钟剑宏才匆匆过来,手上带着一块金色劳力士,隋安瞥了一眼,“钟哥发达了?”
“去去去,”钟剑宏一副受不了,“德行。”
隋安笑,“你这种暴发户的德行也不咋地,土豪金手表,土豪金手机,你怎么不镶一口土豪金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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