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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你去跟皇上说一声,就说哀家身体不适,今晚迎接鲁国太子的盛宴哀家就不参与了。”柳太妃躺在贵妃椅上,半眯着眼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是,太妃。”
喜儿应声正准备出去,又听到柳太妃传来一句,“把宫女都带下去,哀家今晚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有哀家的懿旨,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来打扰哀家。”
喜儿别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应声后朝寝宫内的宫女招了招手,然后带领着七八个宫女躬身退下。
叶莎斜卧在房梁上,兴致勃勃的看着屋里只剩下柳太妃一人。
这巫婆,该不会是药性就要发作了吧?天都还没黑完呢,就把人都遣走了。
嘿嘿……看来接下来就有好戏要看了。
这可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一场‘春宫大戏’,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有的哦。
一门心思等着看好戏的叶莎,此刻全身细胞都亢奋着,随时准备着接下来预计的‘人肉’大片。可她睁大了眼睛左等右等的始终没见到有‘男猪脚’上场,正在她有些疑惑甚至是怀疑李生配制的药有问题的时候,突然让她很是不解的事情发生了。
房梁下,只见柳太妃眯了会眼,然后缓缓的起身,坐在梳妆台前又是描眉又是涂脂的,最后还找了件艳丽非常的衣裙穿上,配合着头上的金步摇一摇一晃的走向了那张精美贵气的大床。
叶莎不由的扬起一抹耻笑。
尼玛,等会儿不还是得脱得干干净净,这么打扮,不是浪费胭脂水粉吗?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了她的意料。柳太妃并没有像她所想的那样,有什么不正常的身体反应,也并没有在那张床上躺下等待着什么人,反而玉手一伸,摸向了方枕下面。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细响,只见床瞬间分成了两半,向两边移开,只留下中间一处空间黑噜噜,差不多有一个正常男人的大小。
然后就见柳太妃手拿着一颗璀璨的月明珠慢慢的向那黑噜噜的空间落下去。这怪异的一幕差点让叶莎惊讶的从房梁上直接摔下去,不明白本该发情的人这会儿不待在寝宫里发情,到处瞎跑什么。
难道上次她和萧敖过来,已经被人发现,所以柳太妃才弄了个密室,好躲着偷养男人?
人都有好奇心,叶莎也不例外。今晚宫里绝大多数的侍卫都被调离去了前殿,剩下的也只是少数的巡逻,才让她好不容易靠着翻墙爬树来到柳太妃的寝宫,这会儿要看的没看到,怎么可能就这样失望的离去呢?
再加上柳太妃有意退下所有的人,又钻入了这么一个隐蔽的密室,直觉告诉她,今晚有事!
而且有可能是很刺激很玄乎的大事!
她小心翼翼的顺着房梁柱子滑下来,蹑手蹑脚的朝大床而去,慢慢的钻进黑噜噜的大缝隙,凭着自己惊人的视力,她看清楚了自己脚下是一处木质的楼梯,并一边摸索着一边悄悄的往下。
木质的楼梯还未走到最底层,有人说话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她不敢贸然的再走下去,只好暂时停在楼梯上,竖着耳朵认真听起来。
“姐姐,这两日过的可好?妹妹这几日事情繁忙,没能抽空来看你,还真觉得有些对不住。”这是柳太妃的声音,带着傲慢无比的语气。
“王柳絮……你没必要如此惺惺作态……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另一个声音明显是个女人的,只是有气无力,仿佛没吃过饭一样,除了听出来精气神不足外,软软的声音像风儿吹一般,凉凉的。不难听,但听到叶莎耳中却形容不出来是个什么味儿。
“瞧你说的,这是在怪妹妹这几日来冷落了你吗?要不是你那醇王,妹妹何须冷落姐姐你。”
“熬儿?熬儿怎么了?”女人的声音明显急切起来。
“哼,还不是你那醇王,该死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野女人,不光把我祁儿给害了,还有意的跑到哀家这儿来羞辱哀家!”柳太妃的语气明显尖锐而带着一丝仇恨。
“哈哈哈……王柳絮,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报应!真是老天开眼。”女人激动的一阵狂笑,可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预期的效果,反而让人觉得渗人的慌。
要不是不信神鬼之说,叶莎铁定会认为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深藏在暗处的女鬼。
“别高兴的太早!”柳太妃冷哼一声,“告诉你这些,不过就是让你暂时乐一乐,顺便再告诉你,哀家已经想到了如何弄死你那两个宝贝儿子的方法了。现在先让你得意得意,过不了多久,哀家就会让你哭得连死的力气都没有。哈哈……哈哈……”
“王柳絮,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让先皇宠幸了你?咳咳咳……你别得意的太早,报应迟早会来的……劝你莫要作孽太多,将来几辈子都还不上欠下的这些孽债……咳咳咳……”
“闭嘴!”柳太妃高昂的音量明显带着几分怒气,“报应?你那没过门的儿媳害了我的祁儿,我才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报应!我是没法取了你那两个孽种的命,但也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我就拿他们没办法。皇上登基数载,可至今都无子嗣,难道你就没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吗?哈哈哈……”
“你……咳咳咳……”女人明显被气的不浅,咳嗽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你好狠的心!……妄自我当年那般的对你好……视你为亲姐妹……你竟然……”
“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那两个儿子都断子绝孙!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泥猪瓦狗一样的活着,看着我高高在上的样子……哈哈哈……”
在楼梯上的叶莎越听气喘得越厉害,震惊是有的,可比震惊更多的是气愤。
她听萧敖说过,他们的母后是在郊外的一场大火中丧生的,可现在听到两人的谈话,她能百分之百的肯定那个声音听起来要死不活的女人就是萧敖已遇害去世多年的母亲!
她没见过,但是却已经能够确定。更让她火冒的是柳太妃竟然如此蛇蝎心肠,驴心狗肺,这种事都做的出来,比起当年自己父亲宠爱的那个情人,手段更为卑劣,行为更是该死!
8年了,萧敖的母亲去世8年了,也就意味着在这间小小的密室里被关了8年了!这该是怎么样歹毒的心才做得出来的?
这不是比死都不如吗?明明亲人就在不远,却无法相见,明明担忧想念,却无能为力。要是换做自己,还能忍受这样非人的折磨吗?
就算先不管这是不是自己未来的婆婆,就柳太妃这卑鄙得该死的举动都无法让她再继续忍下去!
“太妃,未免高兴的太早了,我很好奇太妃要怎么样来让我跟醇王断子绝孙?”叶莎直接跳下去,朝着密室内光亮的地方悠哉悠哉的踱步过去,对着某个女人的后脑勺耻笑的问道。
“你……你怎么在这里?”柳太妃听到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面容一僵,瞳孔猛睁,转过身来颤抖的指着叶莎。
“呸!老娘现在还不想跟你说话,给老娘闪一边去!”叶莎见着那张狰狞的像女鬼一样惊骇的脸,朝地上吐了吐口水,然后似乎再难以忍受心中的恶心和愤怒一样,上前一脚‘嘭’的直接将美丽尊贵的柳太妃给踢到了密室的墙角。
“来……来人!”柳太妃一手捂着疼痛难忍的小腹,一手抬高指着某处。养尊处优惯了的她哪里能忍受得住这皮肉上的疼痛。她哆嗦着唇瓣,下意识的就想叫人来。
叶莎走了过去,‘啪啪’的左右两个耳光甩到了那张风华艳丽的脸颊上。七八分的力道让叶莎都感觉到自己手心有些发疼发烫,而柳太妃则是被甩趴在地上,额头上冒着虚汗,眼里冒着金星,连撑起身的力气都没有,除了痛苦的呻(和谐)吟外,就只能默默的憎恨着。
是她太小看了这女人,从得知酝王被残害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可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的狠,一个小女人而已,竟然宛如男人般的力量,让她连一丝招架的余地都没有……
“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到。”叶莎‘好意’的说着风凉话,虽然尽管如此,但还是从裙子上扯了一大块的布,俯下身子狠狠的塞到了柳太妃嘴里。又从柳太妃腰上拉出她的腰带,短成两截,分别把她四肢牢牢的捆住。
做完这些,她将柳太妃拉来坐靠在墙壁上,蹲下身体,目光冰冷无情的看着这个高傲又歹毒的女人。
“老娘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抢了别人的男人,还想害死别人的孩子。”‘啪’的一声,又将柳太妃的脸打得歪到了一侧。
柳太妃嘴里塞着布,只能不停的呜咽,不知道是痛的难受还是有话要说。那双原本漂亮的双眼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布满了赤红,狰狞恐惧之色尽显。
“瞪什么瞪,信不信老娘今天把你眼珠给挖出来?臭婊子!”‘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打完,叶莎接着扶柳太妃坐端正,掐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
“别用那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担当不起。”叶莎干脆也直接坐在了柳太妃对面,“其实吧,咱俩无冤无仇的,按理说我对你应该不至于这样。”
见柳太妃惊恐得直点头,她突然眸光一冷,接着道,“可我TM的就看不惯你这种风骚抢人男人害人子女的女人!”
‘啪’!
叶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一天打人也打的这么爽的。看着柳太妃嘴角和鼻子下流淌出来的血水,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不过还是‘好心好意’的拉起柳太妃的华丽无比的拖地长裙给她擦了擦,才又接着道。
“刚刚那只是替醇王和皇上给你的利息,接下来算算我们之间的。”
重新摆好柳太妃的坐姿,她从裤管里摸出明晃晃的匕首,伸出一只手臂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缓缓的摩擦着,似乎还嫌匕首的亮度不够似地,还对着匕首哈了两口气,然后接着在自己手臂上擦起来。
余光瞥见柳太妃已经快突出的眼珠子,全身都因她的动作而颤抖了起来,她冷冷的扬了扬唇,然后口吻厉声道,“你TM的真是瞎了狗眼,敢给老娘下药,还敢让你那太监儿子强暴老娘!你说老娘这笔账该不该给你算?”
说完一脚狠狠的再次踹向柳太妃的腹部。
‘轻轻’的踢完人,叶莎再次想将她拉起来坐好,却发现人已经晕了过去。厌恶将手中的人一甩,仿佛像是沾了细菌一样,她连看都没看被她甩出去的人到底有没有死,而是使劲的拿手在自己衣服上擦起来。
“……你……”
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叶莎身后传来,她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止她和柳太妃两人。她赶紧将手中的匕首插回裤管,朝阴暗处的一张小床走过去。
“你是萧敖的妈妈?”问完才发现自己的说法不对,她赶紧改口,“你是萧敖的母后?”
“咳咳咳……姑娘……你跟熬儿是什么关系?”女人倍感吃力的抬起头,缓缓的伸出一只手。
叶莎赶紧上前,将躺在床上的女人给扶了起来,发现对方根本没力气支撑起身子时,她又坐过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才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准婆婆来。
一身素白,连那脸也是白的极近透明,头发很长,几乎到了屁股以下,没有任何的妆饰,可依然能看得出来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眼角几乎看不到一丝皱纹,很难想象眼前的女人竟然有两个那么大的儿子。
“嘿嘿……我是谁不重要啦。”第一次见准婆婆,叶莎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算在萧敖面前,她都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别扭过,有些躲闪的都不敢直视面前的这个女人。
没想到女人扬了扬唇角,轻微的浅笑起来。
叶莎大概猜到她在笑什么,为了转移话题,她赶紧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本来是想问为什么你没死,但总觉得这句话要是问出去,感觉怪怪的,好像自己巴不得对方死了一样。
为了不至于婆媳关系第一次就闹出矛盾,她已经把声音放的很轻很轻了。
女人薇不可查的一声低叹,然后淡淡的扫了一眼墙角边不知是死是活的柳太妃一眼,清冷的眸光微微闪烁,似乎蕴藏了许多的无奈。看着面前这个几下就把柳太妃打得不成人样的女孩,女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如果当年她能像她一样,是否就能免遭柳太妃的算计?
对上叶莎好奇又认真的眸子,女人轻轻的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缓缓的将一桩被隐瞒了长达8年之久的事件说了出来。
正如叶莎所想的,此人正是萧敖和萧询玉的生母,先皇的正宫皇后上官淑。
当年上官淑受尽先皇宠爱,并连续诞下两子,更是让先皇宠爱有加,尽管后宫佳丽不少,但先皇从此后几乎是将三千宠爱都用在了上官淑一人身上,可谓是羡煞了天下间所有的女子。
而吏部尚书的女儿王柳絮就是其中的一个。听闻了先皇独宠皇后的事迹,又是当年秀女的她,仗着自己绝色的姿容和过人的才情,发誓要取代皇后的位置,并让自己成为天下女人羡慕敬仰的对象。
在宫中一年,她都未曾得过先皇的宠幸,越来越不甘心的她于是不再被动的等待先皇的召见。而是通过手段一步步的取得了上官淑的好感,最终取得了上官淑的信任,最后两人结义金兰,发誓要共同侍候好先皇。
上官淑虽贵为皇后,但性子柔弱,可以说是那种耳根子软的人,结识了王柳絮以后,发现王柳絮是个很有思想,很有胆识的女人,这正是她所没有的品质,想着自己除了给先皇只生育两子,并没有为心爱的人付出过什么,觉得王柳絮的出现很有可能帮助先皇,弥补自己的不足之处,于是竭力的在先皇面前推荐王柳絮。
王柳絮被先皇宠幸之后,直接被升为了嫔妃。而王柳絮那时虽然得到先皇的宠幸,但却丝毫没有满足,一方面做出感激上官淑的行为,一方面就暗暗的谋划着杀掉上官淑的事情。
8年前的一个夏天,天气烦闷不已,元国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未曾下过一场雨,于是王柳絮向上官淑提议,去城郊的寺庙为元国的百姓苍生求雨,而上官淑想也没多想的就同意了。
出行的那日,本约好一起去寺庙的王柳絮突然高烧不退。上官淑见所有事宜都已准备好,就打算自己独去,结果在回京途中的夜晚,上官淑在宫人搭建的临时帐篷里睡觉,不知怎么的,帐篷内突然就燃起了火焰,还未等她来得及呼救,身后就突然出现一个人将她打晕了过去。
醒来后,就已经被王柳絮关在了一处密室内。当王柳絮骄傲的向她坦白这一切时,她才猛然惊醒,幡然悔悟,几次想要了断自己,不让自己成为王柳絮利用的棋子,可王柳絮似乎就没打算让她死的那么痛快,害怕她吵着要自寻短见,就给她吃了软筋散,让她长年卧在床上,连下床的劲都使不上。
叶莎听完一切,眉头已经快打成了结。看着眼前说话都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准婆婆,心里五味杂全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她没想过还有这么傻的女人,居然为了友情,把自己的朋友推到自己的男人怀中,典型的引狼入室。
想着她的身份,叶莎没敢当面骂上官淑是傻子。
反正事情到她身上,哪怕割了男人,大家都不用,她也做不到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可惜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任何人也改变不了现实。她的原则毕竟和这个时代的女人大有不同,不可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任何人。她就算要鄙视,也只能掩饰在心中鄙视。
想到现实,叶莎这才想到一个问题,她们要如何才能出去?
她来时并没让人知道,只想着自己跑来帮柳太妃‘打打气’,看看‘大戏’,然后就悄悄回去的,哪里知道自己会遇到这么一出事情。
现在所有的人恐怕已经在宴会中吃吃喝喝了,而自己要带着一个人离开,又不会轻功,可想而知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柳太妃虽说吩咐了人不准进寝宫,但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要她一个人去对付那些侍卫是没什么问题,可身上多了一个人那就很有难度了。万一不小心被人误伤了怎么办?她该如何跟萧敖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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