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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那轿子里传出了一道女子的声音,李贤闻言不经眉头一皱,没人会喜欢麻烦,他也不例外。
“阁下既然说了,这世上最难惹的便是老人、女人与闲人,那么公子岂不是也惹上了难惹的角色?”
说着,那华贵的车帘被掀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人的确是个女人,身材也算不错,凹凸有致甚是婀娜,但就是鼻子大了些,眼睛隔的宽了一些,嘴唇厚了一些,可就是这么一些,却让李贤觉得自己见着的已经不再是一个女人了。
若是梅逸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得,这女人不是晋明郡主赵蕊儿还会是谁?
李贤镇定道:“是极是极,小姐难惹,在下甘拜下风,还请放小人一条活路。”
“现在才想着求饶,岂非已算晚了?”
赵蕊儿饶有兴趣的望着李贤,尝惯了那小书生、俊公子,偶尔换个江湖游侠也不错,况且这小子生的还不错。
李贤被盯的一阵毛骨悚然,道:“小姐还请安心上路吧,不然怕在下忍不住送你上路了。”
赵蕊儿突然大笑起来,笑的胸前那两团一颤一颤的,看得李贤都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栽倒在地上。
黑脸将领一脸担心,道:“小姐,这次好不容易才能与薛少将军结亲,你可别......”
“住嘴,少在我面前提那个死0胖子。”
赵蕊儿面色一冷,复又盯着李贤笑道:“小哥既然杀了我的人,总得陪我一个不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看啊也不好找,不如就你自己吧?”
李贤面色一冷,淡淡道:“本来我不想杀人,更不想杀女人。”
赵蕊儿饶有兴趣,道:“这么说,你今天打算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李贤叹了口气,道:“但人生中总是有些事情,非做不可。”话落,他的剑便已然离开剑鞘。
这一剑会废掉女子的一条手臂,他有这个自信,他没有直接要女子的命,只因他真的不是个很喜欢杀人的主。
当,一声意外的金铁撞击之声响起,女子的胳膊还好好的挂在身上,只因在他的身前已经多了个人,一个鹰目青面的中年男子。
李贤不经眉头一挑,虽然自己只是普通的一剑,但同样不是一般修士能够截住的,可他这一剑却偏偏就被截住了,只因眼前这个鹰目男子居然是个清虚境中期的高手,而且一直就在车厢里,他却始终不曾察觉,显然此人是个极其擅长隐匿行迹的好手。
他平静望着鹰目男子,淡淡道:“你家小姐很自信。”
鹰目男子冷冷道:“但我却不自信。”
李贤笑道:“你的感觉不会错。”
男子点头道:“本就一直没错过。”
李贤道:“所以,你该带着你家小姐走。”
男子再次点头道:“一点也不错。”错字刚落,他已一掌劈下赵蕊儿的后脑勺。
承皇只让自己护其性命,自己做到便是,至于采用什么方法,那却是自己的事情。
森罗殿也是的,什么单子都接,这个惹祸精,差点就要了自己的命,还好这人并没有杀意。
不过貌似殇管事与这人有些过节,自己要不要将此人的行踪告知呢?
男子眼中冷光一闪,遂钻进车厢,而后道了声启程,整个车队便再次动步离开。
李贤此时已然回到了自己的马车旁,望着车队愣愣出神。
薛良择摊上这样的儿媳,岂非是人生中的大不幸,承皇不会不知道这孙女的癖性,居然还硬要安排这场婚事,看来这场中洲争夺战中,这承皇是本就不想赢。
赢有赢的好处,输自然有输的利益,能够比中洲大片土地还有重要的东西,除了承皇屁股下面那张椅子,李贤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能够让承皇都不得不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薛良择,从侧面也反应出这承国第一军神现在可谓是羽翼丰满,只是他这么一逼迫,让薛良择少了很多准备的时间,就不得不选择开战。
薛良择是要反了,自然又是一场大战,就是不知这对冷凝来说是好是坏,要知道,去年她便传音已经回了承国帝都了。
嗯,自己是不是想太远了?
“公子,走吧。”
这时候,宋甜儿终于回来了,看着她满足的笑容,李贤大概清楚,怕是赵蕊儿那女人并没有为难那些流浪者,不然,他自己都要怪自己太过心慈手软了。
他笑了笑,道:“甜儿啊,我突然开始担心起一件事情。”
宋甜儿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望着李贤。
李贤笑道:“就是甜儿你越来越生的漂亮,而且还这么有爱心,我真怕到时候我都舍不得让你嫁出去了。”
宋甜儿虽然长大了,但人的性子是很难改变的,此时她只能低着头,红着脸,不发一言。
李贤自觉无趣,便重新上了马车。
于是马车再次启程,宋甜儿好奇,道:“公子为何将马车停在道旁?”
李贤随意道:“只因怕当了别人的路。”
宋甜儿不解道:“路很宽敞,怎么能挡得了别人?”
李贤笑道:“只因有的人喜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宋甜儿皱起了梁鼻,她知道自家公子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
云海峰后山便是落日崖,只因在这里看夕阳实在美丽,于是便因此而得名。
云海峰很高,落日崖自然很深,而在这陡峭的崖壁上,却布满了参差不齐的空洞,远远看去就像一处蜂巢,而这些空洞也的确被称作蜂巢。
蜂巢是蜜蜂的家,但落日崖的蜂巢却是慧院镇压罪人的地方,他们有的来自外界,有的来自慧院本身,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才会有资格被关押在这里。
铁门,寒风,铁索,便是每个被关押者最熟悉的东西,这里不会有一个前来看望他们的人,他们是被慧院正压的罪孽。
柯景龙实在算不上幸运,只因此时他便正处在蜂巢的一个洞穴内。
“师傅,徒儿错了。”
“许驼子,你这个自私的老不死,自己保护不好中洲,却将罪孽强加在我身上,你不得好死。”
“师傅,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徒儿走吧。”
......
他是新来的囚徒,几乎每个新来的都是这样,反反复复,又可怜又可恨。
只是他显然有些特殊,只因他这样持续的时间最长,他已整整在这里嘶吼了七年,仍就没有平静下来的意思,只因他还有热血,还有报复,还有仇恨。
他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交给他一切,又轻易的将一切夺走的师傅,这样的人又岂有不恨之理?
不过,他自然不会知道,在他进来这里的第一天起,那个老驼背便一直守在崖上,同样已整整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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