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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是大年三十的清晨到的,他在家里吃了午饭和晚饭,算是过了年。晚上,就溜达着回宾馆了。
县城很小,宾馆到他家的距离,以他的脚程,不到二十分钟。
他们这里可比帝都空气好得多了,远处能看到些丘陵,抬头能看见天上的星斗。只不过此时,天上时时炸开烟花,五彩的烟火遮挡了星辰的清光。
他站在街上看了会儿烟火,顶着呛鼻的火药味,回了宾馆。到了宾馆,反倒比在家里更自在些。
有时候,廖远自己也不明白,他干嘛非要回家。他自己都知道,他要是不回来,那一家三口反而过得更和美。
可他就是放不下。
那个房子的许多角落,都有他童年时的回忆。在父母还没有离婚的时候,那些回忆都很美好。
廖瑞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总觉得别人进去了,是入侵了他的地盘。
可那所谓他的地盘,在廖瑞和他的妈妈闯入这个家之前,一直都是廖远的地盘。
廖远躺在宾馆床上想,到底,谁入侵了谁?
谁才是鸠占鹊巢?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脱衣服洗了个澡。才吹干头发裹着浴巾出来,手机响起了视频通话的铃声。看到郭智的头像,廖远的嘴角就勾起来了。
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划开接通,郭智一双大大的乌溜溜的眼睛就出现在屏幕里,她看着屏幕,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
“怎么了?”廖远问。
“刚洗完澡啊?”郭智隔着屏幕盯着看。一接通就是香艳画面啊!
“是啊。”廖远失笑,趴在床上跟她聊天。
郭智却说:“手机立起来点!”
“啊?”廖远懵圈。
“看不到锁骨了……”郭智说。
“……”廖远扶额,“天天看还看不够啊。”
“就看不够。”郭智笑。
廖远笑得眉眼弯弯,把手机立好了:“喏,给你看!”
“摸不到……”郭智忧愁道。
廖远笑得肚子要疼:“等我回家就给你摸。没几天,你等等。”
郭智杵着腮帮叹道:“过年真无聊啊。你在干吗呢?”
“正想看春晚呢,你就打过来了。”
“那种东西,不是只有中老年人才看的吗?”
“我们这里的人都看的。”
“多无聊啊。我打算待会刷美剧呢。我跟你说……”郭智鬼祟道,“郭恒躲屋里不出来,还锁门,肯定刷小黄片呢!”
“……那种东西,看多了不好吧?你说说他。”廖远无语,又道,“你们俩不跟叔叔阿姨一起看春晚啊?”
“别提了……”郭智木然道,“本来都在客厅看得好好的,那两位忽然就开始‘想当年’了,说起当年如何如何,然后手牵着手,就开始秀恩爱……生生把我和郭恒给雷回了自己房间。”
廖远是真的笑得肚子疼了。
手机晃动,郭智就看见白色的床单被罩,和房间里刻板的、单调的装修。她微微一愣。
“这是你房间?”她问。
“没有,我住在宾馆。”廖远解释,“家里太挤了,我不想睡客厅,我们这边白天很早就会有客人来拜年。”
屏幕里的郭智有一瞬就仿佛画面停滞定格。然而其实并没有,wifi信号满满,网络很通畅。
廖远的心就变得柔软。
“没事的,我住在这边比住在家里舒服。这边是有空调的。住在家里,已经不太习惯了,湿冷湿冷的。”反而是他安慰她。
“哦……”郭智说,“过完年,早点回来吧。”
“行。”廖远笑道。
两个人又腻腻歪歪说了些彼此想念的话,说了很久,才挂了视频。
廖远庆幸自己没有冒然提出要去郭智家过年的要求。他要提了,郭智肯定不会拒绝他,郭家人也会欢迎他。但他要真去了,人家一家子势必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然放松,其乐融融。
家,对于属于这个家的人来说,是温暖的包容的。对不属于这个家的人来说,却又具有封闭性和排外性。
他一边看着春晚,一边翻着短信和微信。找了几条比较好的拜年段子,改成自己的名字,分群分组的群发。
他发现今年他收到的这类短信,似乎比前两年多了不少。回复也花了他不少时间。
春晚也就是那么回事。上了年纪的人和小地方的人比较爱看,像廖远这样的年轻人,又在帝都混过了,对这种节目免疫度就比较高了。看了一会儿全是歌功颂德的主题,觉得没意思,换了几个频道,都是同样的晚会。
他就关了电视,准备睡觉了。
微信响了几声,划开一看,郭智发了一堆截图给他,全是床上用品。
【哪个好看?】她问。
廖远看了看,回复:【1、3、4、6好看。】
又问:【干嘛?】
郭智回复:【家里床单都旧了,买些新的。】
过了一会儿,又发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选。廖远就选了自己觉得好看的那些。
不知不觉就弄到了十一点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十二点的时候,花炮声跟开了闸似的,把他给震醒了。他醒了醒神,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了一会儿。
绚丽的烟花闪耀,时不时将他的脸庞照亮。
郭智这时候……也在放烟花吧?她说了,郭恒买好了好多,每年他们都放的。
真好。
真想在过年的时候,和她一起放烟花。
总有一天,可以吧?
廖远嘴角含笑望着那些照亮了夜空的烟花。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宾馆里,迎接新旧年的交替,却并没有觉得空虚寂寞冷。
相反,对新的一年,对未来,他从未这样期待过。
大年初一廖远起床后,第一时间先给郭智打电话。
确认她父母都起床了,这才打电话到郭家的座机上去,毕恭毕敬的给未来老丈人拜了年,热情的跟未来丈母娘拉了半天家常,给她讲了他家乡这边过年的风俗,足足得讲了七八分钟。要不是老丈人在旁边催促,丈母娘听着一时半会儿都还不想挂电话。
这很好。
给郭家人拜完年,他收拾了收拾东西,拎着不少东西出门。小县城出租车少,特别是过年。他等了半天都没有,只好拦了一辆蹦蹦,就是三轮摩托,去了他妈妈家。
他去之前先打过了电话,到了那敲门,给他开门的是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戴着眼镜。这是他妈妈的继子曹宇轩,比他小一岁。
“来啦。”他笑道,回头喊,“爸,廖远来啦!”
“小远来啦。还带这么多东西,哎,真是,多麻烦呀。”男人也走到门口迎他。
“不麻烦,叔叔。”廖远换了拖鞋跟着他们进屋,笑道,“帝都的东西质量比咱们这边的好,我就想多带点。”
“廖远哥。”他的半血缘妹妹比他小了近十岁,现在差不多也有十岁了。
见着他,她很有规矩的叫人。看着比上次见她长高了一截,有点小小少女的感觉了。
“萌萌。”廖远眼中就有了笑意,还摸了摸她的头。
实际上在这边,他受到的欢迎,要比在他爸爸那里真诚得多了。同样是半血缘,他看到漂亮可爱的曹萌,会觉得比见到廖瑞亲近得多。
这大约是因为远香近臭,也可能是因为他并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没有现实的利益冲突。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原本就是受到多种因素影响的。不管怎样,到这边来,他客客气气,他们礼数周到。
这样,就很好。
“小远来啦。”
他的妈妈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
和男人比起来,女人的容颜更经不起岁月的摧残。她四十多岁,皮肤身材都已经不行了,只有五官眉眼还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
而且,廖远长得真是像她。不仅像她,也像廖成军。他的脸真是太会长,堪称是集合了生父生母相貌上的全部优点。
同父的弟弟和同母的妹妹也都不难看,却远不如他。
“买了这么多东西呀。”她嗔他,“真是的。以后别这样。”
她嘴里这么说着,眼中却带着欢喜,和一点点骄傲。
廖远就觉得,这些钱花得值。
“没什么。”他笑道,把东西拿给他们,“帝都的羊绒衫,这个牌子,质量特别好。咱们这边卖的不行。给你们买了一人一件。试试看,要是尺寸不合适我拿回去换。”
拿出来比一比,四个人尺寸都合适。
那是肯定的,因为廖远在买之前,就先给他妈妈打过电话问了尺寸。
这一比,就比出了廖远的诚心。
他还给曹萌买了双新鞋,因为他和他妈妈通电话的时候,听她念叨过孩子长得太快,鞋子总是小得很快。他就放在了心里。
女人见到鞋子,想起来他在电话里问过女儿现在穿多大的尺码。当时听起来似乎就是因为她的抱怨和唠叨,他顺口问的。现在她看到这鞋子,才知道他当时就放在了心上。
她连忙说:“我去端菜,你们洗手吧。”匆忙转身。
可她转身之前,廖远就已经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廖远也觉得有股酸意往鼻子里、眼眶里涌。他悄悄的掐自己的手心,硬忍了下来。
他小的时候,怨恨过她没有给予他庇护。后来长大了,进入了社会,却开始看清了她弱小的本质。
他愈是跟郭智在一起,愈是能明白她弱小的根本原因,在于她没有任何的经济能力。
她连她自己都养活不了。她在成年之前倚靠的是父母,成年之后倚靠的是丈夫。当丈夫变得不可倚靠时,她便惶然无助。后来有了新的丈夫,她对他言听计从,更甚于前夫。
被抛弃的恐惧,她不想有第二次。
廖远也曾怨恨过这姓曹的男人,以为是他禁止了她和他的来往。及至他后来慢慢看明白,这个和气的男人其实并未做过那样无情的要求,一切都只是她源于自己的恐惧自发的行为时,他却对她怨恨不起来了。
因为她太弱小。
弱小到让人无力。
他看到她的时候,唯有叹息。
他再看自己,成年了,能挣钱了。他便觉得,是时候,该是他给她庇护的时候了。
他给她钱,给曹家人买礼物,跟曹家人处好关系……这些,是他能为她做的一切了。多少,能让她的日子过得轻松些。
现在,她能体会到他的心意,他就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
曹宇轩看了看羊绒衫的牌子,瞭了眼廖远,没吭声。午饭时他们开了廖远带来的茅台,喝得很开心。
吃完饭告辞,曹宇轩送他出来。到了马路边,他说:“让你破费了。”
廖远说:“应该的。”
他心底就吁了口气。
送礼就怕对方不识货。他妈妈和曹宇轩的爸爸都是生在小县城长在小县城的人,除了偶尔旅游,他们对大城市的生活,大城市的品牌并不了解。
廖远看他们拿着羊绒衫往身上比划时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以为这些羊绒衫跟本地卖的羊毛衫差不多档次,三五百一件。
实际上,廖远买的羊绒衫最便宜的是曹萌的那件,因为小,但也要一千多。另外三件,都在两千以上。他妈妈那件是加厚的,要三千多块。
他买的烟和酒也都很贵。全部加起来,要万把块钱。
可廖远去郭家都能豁出去两万块钱给郭家人买礼物,对这个生了他,需要他庇护的柔弱女人,更不可能吝啬。
他本来想着,回头要找个机会跟他妈妈挑明这些东西的价格。他花钱,本就是有目的的。这些钱,就得花的明白,让收到的人知道才行。
要不然,就白花了。
曹宇轩现在在羊城上大学,显然眼界已经比他父亲和继母开阔得多了。他倒是个识货的人。
有他在,廖远就无需再通过他妈妈的嘴去传达这个金额和价值。这是他乐于见到的结果。
说起来,他在这边花的钱,要比给他爸那边花的多。那边他只给他爸买了一件羊绒衫,其他的都是些糖果点心一类的。
女人摸着羊绒衫念叨了一句:“廖远啊,下次给小瑞也带一件吧,这质量可比咱们这里好太多了。”她倒颇有自知之明,没说给她也来一件。
但廖远也没接这个话茬。
县城很小,从哪到哪都不远。曹宇轩也没事儿,就溜达着陪廖远走。
他问:“你女朋友,真二十八啊?看起来可不像。显年轻。”
廖远有点意外:“你怎么知道?”
“你上次来不是把微博告诉我了吗,我关注你了。”曹宇轩笑。
在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男孩看来,能搞定一个美貌的成熟女人,实在是一件让人咋舌的壮举。他的性格其实不算外向,都忍不住八卦八卦。
廖远有点哭笑不得:“二十八没你想的那么大。”
“那你也够厉害的。”曹宇轩钦佩的说。
廖远想起来嘱咐他:“我的事儿还没定下来,你先别跟我妈说。”
曹宇轩拍胸脯保证:“我是那么嘴碎的人吗?这种事,当然得你自己跟她说。”
他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你们家不在这边吧?”
廖远说:“家里挤,我住在湖光宾馆。”
谁大过年的,不住家里住宾馆。家里再挤,挤不下一个人吗?
曹宇轩的脚步顿了顿,五味陈杂。
“行了,就到这儿吧,你回去吧。”廖远说。
他准备走,曹宇轩却叫了一声:“廖远!”
廖远转身看他。
“看你过的好像挺好的……”曹宇轩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我就踏实了。”
廖远注视了他一会儿,捶了他肩膀一拳。
曹宇轩生受了。
这两个年轻男孩,既不是兄弟,也算不上朋友。却因为廖远的妈妈,而有了切不断的联系。
小的时候,他们彼此讨厌对方。一个觉得对方抢了自己的妈妈,另一个觉得对方是讨厌的后妈的亲生儿子。
每次廖远去找他妈,曹宇轩都不会给他好脸色。廖远也不爱搭理他。好在廖远也不常去,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回。
后来他们都慢慢长大。
廖远的高一的时候,有一回去看他妈妈,他妈妈却因为接到补课老师的电话说曹宇轩没有按时去他那儿而慌张失措。
她想出去找,曹萌却正在发高烧,她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碰巧廖远来了,他知道后,让她先照顾妹妹,他跑着去找。
这县城真的很小,他知道曹宇轩的学校,又问清补课老师的地址,心里一思量,就直奔了地处这二者之间的一个游戏厅。
果然从那里把曹宇轩揪了出来。
那个时候他猛窜个,也已经开始跟着体育老师健身。比起弱鸡似的曹宇轩,他就是条健壮的大汉,根本令他无法反抗。
曹宇轩又气又急,就开口骂他。两个人就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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