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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知内情,以为谁都跟她们一样。”关兆辰似乎对这几条留言都不以为然,收了手机看着俞又暖。
关兆辰的眼睛偏于狭长,所谓的桃花眼是也,专注地看你时浓情蜜意似乎都藏在了眼底,“又暖,即使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可我始终站在你身后,若你有什么事情都尽可找我。”
“我们以前很亲近么?”俞又暖问得有些艰难,她和关兆辰之间若说有友谊,她自己也不相信,交朋友断然不会碰娱乐圈的人,并非他们自身有什么不好,只是一旦跟他们沾边,所有*便全无,俞又暖觉得过去的自己不会是那样蠢的人。
关兆辰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受伤,“你最喜欢的餐厅是南湖会,吃的东西不能有姜葱蒜,最喜欢的歌是的perhaps……”
这些习惯俞又暖至今依然保留,那首“perhaps”她第一次听就入了迷,车里也经常播放。
俞又暖思绪漂浮,眼前唯见关兆辰的脸,忽然发现,他的长相一直是她欣赏的那类男人的长相。
俞又暖握着就被的手指紧了紧,但是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她拒绝任何猜测。
“又暖,你没事吧?”关兆辰的声音再度响起。
俞又暖笑了笑,朝对面的范丽君抬了抬手,“不好意思,丽君阿姨找我,少陪了。”
半路为向颖所截,她为此次的晚宴捐了不菲的衣物,又慷慨解囊拍下不少东西,于情于理俞又暖都必须应酬。“向小姐。”
“又暖,什么时候我们这么疏远了?”向颖转了转杯中酒,笑意盈盈地看着俞又暖,“你和关兆辰还有来往?”
“真是没想到你这么长情,跟他纠缠了这么多年,还没腻味啊?听说他最近上的那部片子也是你投的钱?”向颖拍了拍俞又暖的肩膀,“虽然床技的确不错,又会说话哄女人,但说白了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技术试过了,也就那样。”
俞又暖不太理解向颖这话的重点。转而又听向颖道:“左问今天怎么没来?”
似乎每个人都很关心左问来没来的问题,他不来说明了很多重要的事情么?但其实今天左问本可以不必须参加那远得不得了的表妹的婚礼的,但他对参加晚宴一事毫无表示。以往的这种场合总是有左问相陪,牛鬼蛇神都近不了身,他一离开,好像就有无数的旧人靠近。
俞又暖微笑以对,再次重复“左问今晚有事”的话。
不想继续应酬向颖,恰逢手机有微信提示,顺带看到贾思淼发的朋友圈——她快乐的自拍照,左问和那位学习委员白素点亮了整个背景。
俞又暖按黑手机,抬起头继续应酬众人。
“俞小姐。”一个满身精英气息的短发丽人在俞又暖旁边笑了笑。
“王小姐。”晚宴邀请的客人都是俞又暖确定的,这位王小姐的资料她自然看过,出身富贵自身了得,但其外也别无出奇之处,唯一让人稍微留意的是她在国外念书的学校和左问是一所,并且在校时间还有重叠,也不知道彼此是否认识。
王雪晴啜了一口香槟,眼睛虽然看着面前的人群,但话却是针对俞又暖的,“俞小姐真是了得,两次都用失忆这种把戏挽回左问,你也不怕真把脑子撞坏了?”
看来又是知情的故人。但对方眼中敌意太过明显,俞又暖不欲与之深谈,以免被误导。
晚宴举办得很成功,募集的善款已超过七位数许多,俞又暖疲惫地走进锦天的住所。
白老师正坐在电视机前看她钟爱的某综艺节目,见俞又暖回来,盛装而略显疲惫,晚礼服将她烘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婆媳俩彼此都是淡淡。
走上楼,卧室一片漆黑,俞又暖看了看手机,没有左问的只言片语,她将手机随意一扔,进了浴室。
俞又暖按开浴缸顶上的天棚,淡淡的星光从天空洒下来,她将头枕在浴缸边沿,四周寂寂,城市的灯光在远处璀璨,不知不觉中就将大拇指放到了嘴边轻咬。
一个晚上的信息量实在太多,头绪纷杂,俞又暖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处入手。都说是她在挽回左问,又都说他们闹了许久离婚,想来已算是众所周知了。
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忌招摇过市,除非是已成定局,彼此各有所欢,否则社交场合谁会没眼色地询问对方婚姻状况。
但也不排除是被媒体爆料,总之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
原来他们曾经真的闹到离婚的地步了,俞又暖有些感叹。那么她失忆后,左问表现出来的热恋状态又是为了什么?
世人碌碌,所为不过三样——钱、权、色。这世上谁也不会嫌钱多,俞又暖从心底排斥“左问是为了俞氏股份和俞氏的执掌大权”的念头。至于色,十年夫妻,再美的人也早已失去鲜妍了。
往事纠葛,其实事实已经展露眼前,只是记不得当初的心情了,难免有些怅惘。
俞又暖叹息一声,双手捧起水往自己脸上浇。当初醒过来时总觉得一切太美好而不踏实,今天过去的碎片渐渐收拢拼凑,原来他们和圈子里的普通夫妻并无两样,俞又暖反而松了一口气。
俞又暖虽然重回这个圈子不过数月,但圈子里的常态已经熟知,她自己就数次见到某位先生或某位太太公然带着非婚伴侣出席一些不重要的场合。自然正式场合,还是要扮演恩爱夫妻出席。
面子是个奇妙的东西,虽然大家都知道面子之下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但薄薄的面子却还要伪装鲜妍。就像女人的身体一样,明明已经肥胖走型,令人一目了然,但总以为一件光鲜的裙子就能遮住所有的丑陋一般。
两个人彼此各玩各的,她有新欢,他亦另有所爱,难怪当初她指责左问出轨时,他的表情那样奇怪,好似她说了什么笑话似的,他什么情绪都有就是没有内疚、惭愧。
俞又暖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惆怅、酸涩、苦郁皆有,但都淡淡的。左问于她,虽然床^-^事和谐,经济上也没有纠葛,生活习惯也还能彼此容忍,可总觉彼此隔着千山万水,有时他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疏远,而今想来都是难以掩饰的习惯而已。他没有汇报行踪的习惯,忙碌起来几日不见踪影,电话全无,现在想来都是蛛丝马迹,她妄图自欺,但终究要面对现实。
虽然记忆全失,但俞又暖的确已经是三十出头的女性,为了爱要死要活似乎太过滑稽,也没有那种心情,生活才是主要节奏。她亦觉得左问的选择没有错,与其重提旧事再度闹开,倒不妨将她安抚,彼此将就共存一纸婚姻。他不会失去俞氏董事会的控制权,而她也无需为财务而操劳费心。
何况,俞又暖是真的不排斥左问当她的丈夫。
洗过澡,昏昏沉沉的睡去,迷蒙中感觉床的另一侧沉了沉,俞又暖又再度陷入沉睡。
早晨用饭时,俞又暖才知道白老师和左睿订了中午的机票,这片高档住宅里没有广场舞和太极拳,两位老人不太习惯,归心似箭。
“爸妈再多留几日吧,我替二老约了全面身体检查。这边若是住不惯,左问还有一处产业,那边比较生活化。”俞又暖挽留得很诚恳,这段时间若公婆留下反而可以缓冲夫妻关系。
“我们身体很好,每年都做身体检查。”白老师婉言谢绝,没有临到老了反而看媳妇脸色的道理。其实俞又暖只是性情冷淡了一些,礼数是一点儿也没亏的。
中午,俞又暖和左问一起送了两位老人去机场。
“去哪儿?我送你。”左问目送白老师他们进关后侧头看俞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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