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93穆轻言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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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将消息放出去，本王要让沐自成重新任用龙将军！提醒龙将军，该是练兵的时候了，莫要上了战场，再拿不动冰刃！”沐丰夕淡淡地道。

“要想让皇上重新任用龙将军恐怕有些难了，毕竟他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龙将军扳倒，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让他复职？”墨含笙不无担忧地道。

沐丰夕冷哼一声：“那就要看他究竟能硬撑到什么时候了，除非他宁愿国破，也不肯服软！”

“这倒是，他手里那些人，可没几个能打仗的！”墨含笙笑了。

当年的一批老将军，都忠于先帝爷，后来沐自成登基，打压的打压，坑害的坑害，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如今所剩下的人基本都是沐丰夕这边儿的，可是沐自成又不肯重用，他自己培植的新人偏偏又没成气候，青黄不接的，导致连孙尚扬这样的人都能镇守北疆了！

北秦是四国之中，最重武力的，兵强马壮，只是物力和财力不足，所以更加对西楚虎视眈眈，无时无刻不想侵吞西楚的富庶之地。所以连着北秦的北疆就是西楚防备的重中之重，多年来镇守的将领都是勇猛善战之人！

沐丰夕勾起一抹冷笑，并不言语，沐自成是在自掘坟墓，他也没必要拦着！先让那孙尚扬在北疆折腾一番，他要沐自成来求龙将军重新上任！

隆裕太妃“病了”几日，见沐丰夕只是每日来看望她，却并不提苏惜沫的事儿，心中着实不悦，便索性把话挑明了，道：“王儿，你就对哀家的事儿如此不上心么？”

“母妃这话是何意？”沐丰夕依旧面无表情，他当然知道隆裕太妃的意思，但自己也不是个糊涂人，不能什么事儿都依着太妃的意思来。

隆裕太妃哼了一声，道：“你明知那女人是太后和皇上派来的人，竟然还容她这般欺负哀家，还有……哀家要你娶轻言，你为何就是不肯？轻言哪里比不上那个苏氏了？”

沐丰夕轻轻拧眉，道：“母妃，儿子的内宅事务不牢您操心，至于你对穆姑娘的一片怜惜之情儿臣理解，我保证会做出妥善安排，必不让母妃失望！”

“这么说你是答应哀家了？”隆裕太妃惊喜道。

沐丰夕摇头，道：“儿臣的意思是让母妃收穆姑娘为义女，然后本王再以义妹的名义为她寻一门好亲事，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隆裕太妃惊讶地看着沐丰夕，皱了皱眉，才道：“王儿真的不喜欢轻言？哀家看着你二人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怎么你就偏偏不愿意呢？”

“母妃，您不是一向要求儿臣以大局为重么？苏氏才进门不足两月，你就让儿臣娶平妃，太后和皇上那边如何看？当初是儿臣主动求娶苏氏，京中无不盛传儿臣对苏氏情深意重，若我此时娶了平妃，岂不是自打嘴巴？”沐丰夕也只有面对自己的生母才如此耐心，要是换个人，八成他是连一句话都懒得解释。

隆裕太妃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不如缓缓再说，等时机成熟了，你再考虑和轻言的婚事如何？”

“母妃为何执意要我娶穆姑娘？这可是她自个儿的意思？”沐丰夕的声音已经带着不悦了，若是那穆轻言唆使的，他必不会客气了！

所谓知子莫若母，隆裕太妃一听这话，忙道：“当然不是，你也知道轻言那丫头一向什么事儿都爱搁在心里，是母妃看出来她对你有意，加上母妃也的确觉得轻言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才想撮合你们的！”

“既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母妃就不必操心了，此事自有我去和她说清楚！”沐丰夕的态度很明确，语气也够强硬！

隆裕太妃见他如此，也只好作罢，心中却暗暗猜想，自己这一向冷心冷情的儿子，究竟为何对那苏氏如此维护，虽然他说的理由是冠冕堂皇，但是隆裕太妃还是敏感地认为，是苏惜沫在作祟！

隆裕太妃温和地笑了一下，道：“既然你不愿意，哀家也不强勉你，这件事还是让哀家去和轻言说吧，你一向不善言辞，别闹的最后伤了轻言的颜面，她到底是个姑娘家！”

沐丰夕也不愿多事，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临走之前，却留下一句：“希望母妃不要为难苏氏，她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

这句话无异于在隆裕太妃的心里投了一块巨石，掀起了滔天骇浪，若说刚刚她只是怀疑，现在就可以肯定了，自己的儿子对那苏氏真的上心了，若纯属为了利用苏氏，他是绝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隆裕太妃的眉头紧紧攒起，眼里露出一抹暗光，兰嬷嬷伺候了太妃二十多年，自然对她的心思了如指掌，在一旁窃窃地道：“娘娘，依奴婢看，这王妃……怕是留不得的！”

“你也觉得她对丰夕影响颇大？”隆裕太妃问。

兰嬷嬷点点头，一脸忧心忡忡地道：“此次奴婢见到王爷，发现他虽然还是和过去一样板着脸，但到底有些不同了，眼里有了不同往常的情绪，再不是死水一滩，这是动了情思了！”

“嗯，哀家也察觉了，哀家原以为他经历过那么多事儿，对情之一字已经断绝了念头，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对人动情！”隆裕太妃的眼神微冷，语气显得那么阴沉。

兰嬷嬷眼神一转，道：“奴婢觉得，多半是苏氏的缘由，说起来，奴婢总觉得那苏氏颇有当年鸾贵妃的神韵，恐怕王爷因而对她动了心思！”

“你觉得那苏氏像杜青鸾？”隆裕太妃惊讶地问。

“奴婢也曾见过几次鸾贵妃，虽说那女子心狠手辣，但说起仪态气质来，比之她姐姐杜红凤可要好太多了，苏氏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兰嬷嬷仔细地回忆了一番，才肯定地道。

隆裕太妃眯起眼睛，心下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去把轻言喊过来，就说我有话要交代她！”

兰嬷嬷应声而出，不一会儿穆轻言就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容，可是整个人还是显得冷冷清清的。

“太妃娘娘！”穆轻言微微欠身，姿态动人。

隆裕太妃抬了抬手，轻笑着道：“免礼，坐到哀家身边来！”穆轻言谢过之后，就坐了过去，动作也几位优雅。

隆裕太妃满意地打量着穆轻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轻言啊，哀家对你如何？”

穆轻言浅笑盈盈，道：“太妃娘娘对轻言自然是极好的，轻言铭感于心！”

“嗯，你能这样想，哀家很高兴，说句实在话，哀家只有一个儿子，这些年你陪在哀家身边，哀家对你就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如今哀家有句话想要问你，你可愿意和哀家说心里话？”隆裕太妃对穆轻言可谓是温言软语，和蔼可亲，比对苏惜沫的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倍。

穆轻言点点头，道：“太妃只管问，轻言定知无不言！”

隆裕太妃拍拍她的手，道：“你对丰夕可有意？”

穆轻言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低下头，显出几分羞赧，然后才点点头，她初见那人，就连脸都没有看到，就被他身上的冷漠气质所吸引，所以不自觉地她就开始模仿他的一举一动，模仿他的不苟言笑，就活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隆裕太妃微微笑着，显然对穆轻言的答案很满意，又问：“你对丰夕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你知道他如今已经娶了正妃，你还能坚持下去么？”

穆轻言抬起头来，原本浅淡的目光，突然就变得坚定无比，道：“太妃娘娘，虽然这话说出来，轻言也自知有失体面，但是轻言敢说，自己对王爷的情意绝对不比任何人少，自我初见王爷，就……不管王爷如何看我，轻言此生，非君不嫁！”

隆裕太妃故作惆怅地叹息一声，道：“傻孩子，真是为难你了，可是……如今他的正妃之位已经有了人，就算是哀家也没办法让他休妻，这毕竟是太后赐婚，不可儿戏，你可明白？”

“轻言明白，轻言不敢让太妃为难！”穆轻言的神情有几分落寞，她这些年陪在隆裕太妃身边，尽心竭力地侍奉她左右，都是抱着一颗为沐丰夕照顾老母的心情，只要这样想着，即便是见不到他的人，她也觉得自己和他是很近很近的！

可是太妃终于要回京的时候，却传来他大婚的消息，她当时的心情沮丧的恨不得立刻就死掉，但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多年来的情意就这样付之流水，他甚至都不曾知晓，所以她毅然决然地跟来了，她要看看他究竟娶了什么样的女子！

当她看到苏惜沫的时候，就处处觉得不顺眼，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他呢？通身都是世俗之气，眉眼间皆是不逊，高傲又骄矜，分明是个不可一世的娇小姐，这样的女子怎么配站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