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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儒家当年也曾经朝着神圣化的方向努力过,东汉章帝时期,通过白虎观会议,以皇帝本人“亲制临决”的钦定法典形式,使得谶纬神学成为一种正统的政治思想。就连那时孔子的形象,也是皮肤泛青、七窍突出,所谓“天生异相”,赫赫然如一尊大神。

然而,儒家的神圣化毕竟在时间上稍微迟了一些。随着佛教的传入和道教的发展,儒家最终在宗教化的道路上缩了回去,继续走人间伦理的道路。

而婆罗门教却在神圣化的道路上走得很远,也正因为如此,它所建立起来的社会秩序就显得更加牢不可破。

玄奘苦笑了一下——算了,还是不要想这些事情了。他不是印度人,对印度的种姓之说自然也没那么敏感。他站在婆罗门教的秩序之外,冷眼旁观,自然很难理解身处其中的僧伽耶舍长老的感受。

在这个异乡之地,他所关心的唯有佛法,只要那国王不敌视佛法,不伤害佛门弟子,他才不会介意对方是不是讫利多种,是不是首陀罗,是不是旃荼罗。

还是那句话,这么多代过去,血缘之类的早就冲淡了。如今的国王,身上流着的婆罗门的血,要远远多于讫利多种。他虔诚祭祀婆罗门的神,又崇敬佛法,不让那些低种姓的人读经阅典,以免玷污了神圣的文字和经典。他大概早就忘了自己是一个低贱的讫利多种了,更不会去想像他这种情况其实应该属于旃荼罗。

然而他可以忘,其他人还不会忘,出于某种坚持,某种说不上来的心态,人们总会或有意或无意地提起此事。

“不管他是什么血统,玄奘都希望不要再有什么‘圣王’打着弘扬佛法的旗号来此讨伐了,”玄奘诚恳地说道,“若说为了维护《摩奴法典》的权威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佛门实在不宜参与此事,也承受不起这个因果,因为这原本就不是佛陀的教化。”

“法师说的也是,”僧伽耶舍长老显然也打算放下这个痛苦的话题了,他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些了。如今的迦湿弥罗,佛法虽然不太昌盛,好在仍然保留着由世友等五百高僧编写集结的完整佛经。”

玄奘点点头:“这便是圣贤的遗泽了,也是玄奘决定留在迦湿弥罗抄习经文的缘由。”

接着,玄奘又就佛学中的一些疑难问题向僧伽耶舍长老请教。僧伽耶舍本就与玄奘一见如故,只觉得与其谈经论道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因而对于他的提问,凡自己知道的,无不一一相告,不辞辛劳地孜孜讲解。

僧伽耶舍长老的谆谆教导,使玄奘获益匪浅,得到极大的启发。而玄奘的虔诚谦逊,也让僧伽耶舍长老欢喜叹赏。

“可惜啊,你生在远国,不是五印度人,又没有早一点来到这里。”他常常遗憾地说道。

“弟子现在来到这里,不也一样可以学习佛法吗?”玄奘不解地问道。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学习得晚了,当年法显大师以古稀之年尚且可以学会梵文。只要开始学习,永远都不会晚。

僧伽耶舍长老却摇了摇头:“你没有系统接受过‘五明’大论的教育,否则以你的悟性,很多东西不需讲解,也能无师自通。”

又是五明大论!玄奘想起自己离开王宫时,那些中青年僧侣鄙夷的眼神。似乎在印度人的心目中,没有接受过五明大论的教育,就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贵族。

“大师所说的五明大论,可是因明、声明、内明、医方明和工巧明?”他问。

“正是,”僧伽耶舍长老抬起头,惊讶地说道,“法师以前学过这些?”

“不曾,只是略知皮毛罢了,”玄奘道,“弟子年少之时,曾蒙故乡的一位老先生教了些药石针艾之术,可与人治病疗伤,颇有效验,类似于印度的医方明;还有一位朋友,精通建筑冶炼、阴阳历数、占卜星相,其方法虽与印度的工巧明有些不同,却也独树一炽,皆是解决世间问题的手段;倒是内明、声明和因明,弟子接触的少些。”

僧伽耶舍长老道:“内明乃是脱生死天、究畅五乘因果的妙理,似法师这等悟性根器,那是一学就通的;声明是语言、文字和音律的学问,法师梵文说得这么好,怎么反说不懂声明?至于因明,那是思惟分辨、考定正邪、研核真伪的理学论说。”

五明之中,玄奘最感兴趣的便是因明,他天性就喜欢追求些有难度的东西,像这种古印度的逻辑学自然很合他的口味。

在世界逻辑史上,印度的因明学、古希腊的逻辑学、中国的名辩学,犹如三颗瑰丽的明珠,在学术界交相辉映,各放异彩。

“听说,大师是北印度因明学的权威?”玄奘恭敬地问道。

“那是别人的谬赞罢了,”僧伽耶舍笑道,“法师千万不可当真。不过,说起这因明,佛家弟子以前是不学的。”

“这却为何?”

“因为过去的圣贤皆以为,人身难得而又短暂,追求解脱尚且不够用,又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白白浪费在这些逻辑游戏上?正如佛陀所言,你被箭刺伤,首先应该将箭取出,裹伤治疗,而不是去研究那箭是什么材质。因而在龙树菩萨、提婆菩萨之前,佛门弟子是看不上因明的。”

“原来如此,”玄奘点头道,“真正的罗汉僧果然不介意世俗的眼光,那后来又为什么要学呢?”

“因为有人要与你辩论,”僧伽耶舍长老长叹了一口气,“婆罗门有严格的教育制度,男子七岁前开蒙诱导十二章启蒙经典,然后授五明大论,通读‘四吠陀’。另外,像耆那教、正理派这些外道也都擅长使用因明,这种思惟考定的方法在辩论中是非常有用的。”

当然有用,玄奘想,因明是关于论证的理由的学问,虽然自己对其了解得不多,却也知道这是大乘瑜伽行派很看重的逻辑工具。

说起来,玄奘对因明也并非一无所知,大约三百年前,古因明就开始传入中原,虽是一门冷僻的学问,却也颇有几卷译本。玄奘少年时就曾读过古因明的早期著作《方便心论》和世亲菩萨的《如实论》,只可惜这些译本在当时的中原都没有什么反响,无人对此进行系统的研习和弘扬,更谈不上著述,许多佛门中人甚至不知因明为何物。

但玄奘通读了那几本书后,却对因明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一方面是由于它是一门新鲜的颇有些难度的学问,可以满足他的求知欲;另一方面也因为它是唯识学的逻辑工具。

玄奘年少时“遍谒众师,备餐其说”,未及成年,已能升座开讲无著菩萨所撰的《摄大乘论》,并且认真研习过佛陀最后的说教《大般涅槃经》,虽然这些经典里都有关于“因明”的说法,却从未见过有专门研习“因明”的记载,这对他而言,不能不说是个遗憾。

“佛教开始应用因明,是在龙树、提婆二位菩萨之后吗?”玄奘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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