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0章 放吾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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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的力量体现……

而在此仙宫之下，巨坑之中，待得华光散去，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姜望已经一手掐着苍参的脖子，将他死死地摁在坑底……攻守已经异位！

剥离了其余五真的支持，苍参根本不是姜望的对手。

可【曳尾银河】自有不俗。

谁能够带给这个世界最大的好处，自然就能赢得这个世界最大的支持。表现在战斗中，就是一些模棱两可的事情，很可能会偏向气运更强的一方。

而后赤金眸光长驱直入，眸光已成剑，直接杀进茯苓的眼睛里，将她的眼球斩个稀烂！

剧痛传来，茯苓并不惨叫一声，她不肯叫姜望痛快。

却见天地之光，举世之声，尽皆汇成，姜望人在坑底持剑，见闻仙域却飞出。

而姜望默许这一幕发生。

姜望起先愕然，继而大笑，狂笑。

猿仙廷前些天在妖界与一天妖发生矛盾，最后竟然愿意吃一杯赔罪酒了事，没有非得打杀，叫人惊奇。

……

但仍然半蹲在坑底，拳头砸进地里的姜望，却只是缓缓将拳头从地底拔出来。赤红色的岩浆，随着他的拳头升起，在他的脚下流淌。

一蓬真火将他烧得干干净净。

“死１

他知晓真我之强，也了悟真我的危险，更见识过魔的强大。故以四楼为囚笼，定心猿，降意马，以信、诚、仁、武四德自锢，希望自己坚守本心，不入歧途，能够追寻先贤“随心所欲而不逾矩”的无上境界。

这场战斗的结果，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观众已皆知，茯苓亦知晓。

一真对六真。

搬山锤下有幽光萦转，可是也无法容纳。

那黄脸的老和尚合拢枯瘦的手掌，低诵道——

星穹四锢，八戒也。

将他浅薄的咒力也烧掉了。

他狂笑着转过身来，与靖天六友在这天京城的长街相对：“好！！！我素知诸位品德，便请天下宗师见证，姜望今日若能死在六位上真手里，虽死何憾１

姜望在厮杀开始之前，想方设法，杜绝景国干扰的可能。

“今杀人族六真，吾杀六真妖六真魔六恶修罗来偿报１

这一幕何其相似！

就像当初在长河。

而后也……

天道·五劫雷！

她那纤似脂玉的五指，第一节指腹同时亮起，显现五种颜色的华光，是为青、赤、黄、白、黑。

那甘草只是一愣，仙龙法相便已横拉见闻之刀，将她拦腰斩开！

此剑极凶极狠。

辞官的于阙……也可以被杀吧？！

他也一直是这么做的。

……

此是景国术院最新研究出来的地阶道术，可以说站在现世道法之前沿。便以此术，掀开了这轮进攻的狂潮。

【本章一万三，其中六千字，为白银大盟“泡发胖大海”加。其中两千字，为盟主“我丢了7”加？

炽阳高悬，人影清寂。异国王都，青衫羁旅。

知道姜望选择最难的杀法，先杀最难杀死的陈皮，就是为了带给他们恐惧。而她绝不愿，叫姜望如意。

其余五真的攻击，几乎是同时落在云顶仙宫之上。

正如那磅礴的力量漫溢出来，好像一颗大树的根须，向四面八方延伸，强势地封镇了此方。

姜望能够直接强杀防御最强的陈皮，剩下所有人都难逃一死，而且剩下的五个真人已是人人带伤，靖天六曜阵更已经不复存在！

“很好，看到你这么坦诚，又是这么的恨我们，我也终于可以放下心，好好迎接你的死期１半夏向着天空的方向拱了拱手，洪声道：“皇天在上，诸方共鉴！为人族大局，吾等已是一忍再忍，今忍无可忍，不得已抵命入局，约斗生死——”

【神足通】能够达成与【咫尺天涯】相同的效果，却是完全不同的力量体现。一者依托于心的力量，一者依托于空间的力量。最后殊途同归，都可以瞬息跨越山海。

剑身之上，环转着咆哮的剑气，剑气铺开，是一整个凶厉的世界，阎浮剑狱！

“来啊１陈皮还在笑，狞恶的笑：“那邋遢老和尚的拳头，就是停在我身前，一步也进不得１

这和尚被激发了血气，竟是要先于姜望，做过一常

此众生法相往前一步，分掌为拳，一拳就砸在了陈皮的面门上。

根本无可回避，慈悲佛已成恶金刚。

他紧随魔猿法相之后，亦然杀上高天，抬手一抓，便将无数光与声，握在一起，握成一柄无形无色之刀，又无声地斩出！

仙法·见闻斩神！

而在这个时候，陷在地坑中的姜望，亦拔身而起，瞬间与那恶笑的陈皮老道相对。

姜望得自迟云山、一直以来只能做个摆件、从未展现于人前的云顶仙宫！

今日降临。

可惜法家宗师韩申屠，直接抬手在天穹摘下一柄直尺。无声而显法之威严。

冲上高空、显剑仙人之态的姜望，顿如流星坠落，被强势轰回了地面，直接在地面砸出一个巨坑！

他的剑仙人之态都被轰散了！

这道仙术可以用来帮助分析繁杂的信息，也可以在一瞬间挤爆对手的念头。

【赤心】神通的力量，一分为三。一在魔猿，一在仙龙，一在众生。

轰！！！

以前是剑演万法，一人一剑，攻势如潮，现在是万法皆在一剑中。

姜望更于此时，遥遥一指，指向自高空俯下，恰好接上白术攻势的苍参。

在如此磅礴的血雨中，姜望拔飞而起，他强大的道躯贯穿雨幕，在伟大的天京城上空辉光招遥

但姜望只是回手一剑！

他头也不回，掐着苍参脖颈的手也不曾松开，但直接将长相思斩了出去——是长剑离手，自斩白术。

五道颜色不同的雷光柱从天而降，占据五行方位，只是一转，便将铺天盖地的剑光尽都打散。

他一拳落下来！

仙术·仙念星河！

六真里五真已死。

姜望怪异地笑着：“我怎么会知道？”

倒不是说他就怕了止恶。

他们所看到的，是姜望翩然的身影，在尘埃飞舞之中，追逐雷霆。

但又不同。

姜望放开了太虚阁楼，却以此宝为杀着。

回身的这一剑毫无花巧，乃是杀力极著、使天下失色的一剑。

“今为……六曜之先胜。”苍参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此时也正是不需要他控制的时候。

但道则之线拨动在他的脚下，一弦六响！

靖天六真体内，几乎同时发出天地共振之音。脚下同时飞出道则之线，向外延展。这些道则之线迸发出耀眼的灿光，将靖天六真瞬间连接在一起，结成了巨大的六曜星图案。

而姜望只是一声不吭地提起拳头，对准了苍参。 苍参百般挣扎不得脱，却是呲着牙恨声道：“老道不妨直言——打死那和尚，本就是打算送你们团聚１

银簪握在甘草女冠之手，随梦境悄然潜入，便此一簪扎上仙宫！

这一下几乎令人呼吸骤停。

他的嘴角喷着血，流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姜望，声音含糊：“今为……六曜之赤口，午时已过，尽为凶时。”

“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半夏牙都咬碎了，眼里都是血，却还强忍悲痛开口：“我知道很多！你会发现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有多么错误。他对你有很深的企图，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１

仙龙法相，意马也。

剑柱迎拳峰。

非是一角一檐，非是三两高墙，而是彷如天庭般的宫殿群落。

那无穷光线、无限声与闻，一霎染成赤金色，而后化作一尊飘然出尘的潇洒仙人！

在姜望的天府五神通里，三昧真火、不周风、剑仙人是最常见的，甚至可以说天下闻名。歧途则是十分隐匿，至今为止在活着的人里，只有重玄遵和齐天子知道。而赤心神通，其实也很少被看到，因为它并不外显，常常只争于神魂。

是此魔猿法相！

是黄脸的老僧。

这一战，是很多人都不曾意想过的摧枯拉朽。姜望修身养性、沉稳不惹事的这几年，竟然已经成长到这般。

他也学苦觉离山，学净深签生死状，也句句不提苦觉，字字说着生死。

灵觉！

应江鸿淡声道：“举贤不避亲。应某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

人间不再逼仄，英雄可以直身！

不，今时今日的姜望，不是英雄。

此刻天街寥落，门窗尽掩，各类旗幡都低垂。屋檐上挂着的几串风铃，叮铃铃寂寞地响着……

它是靖天六友多少年来看守黄河的功德所铸！

虽则说镇压长河的主体力量，乃长河九镇，乃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乃观河台，其余所有手段，都只能算是边角。

不同于其它雷电道术的煊赫，天道五劫雷从细微处着手，贯彻的是蓬莱岛灵宸真君“尘雷”的理念。

说话间，茯苓的瞳光已经将整个云顶仙宫群落尽数燃成墨黑。

此时此刻，那座蕴藏着无限生机的真源火界，倏然急剧收缩，收缩成一个赤红色的点，赤红瞬间转赤金。又猛然膨胀开来，显化一尊身披赤红战甲的强大身影。

正如姜望对靖天六真有深刻的认知，对于这个跟赵玄阳之死有关的姜望，靖天六真也默默地关注了许多年！

在身法剑术都被全方面压制的情况下，被一剑剥面皮，仰天而倒！

天街之外，南天师应江鸿的声音响起来：“姜真人！此战是你赢了，不必赶尽杀绝！为人族大局计，何不放他们在神霄战场？１

这是他心里永远解不开的结。

这样一幅飘逸的画卷，他们当然并不欣赏！

蓄势已久的白术，在五劫雷细密的爆响之中，在茯苓的全力遮掩之下，悄然而至。人在姜望身后，却是敛声、敛势、敛意，潜随雷鸣至，斩出了一记恰到好处的斩邪剑！

在六真之中，白术的身法最强、剑术最强。赵玄阳的剑术，便是他亲授。

自是姜望的五官轮廓，但却更出尘，更仙相——

苍参怒不能遏，其恨欲狂，咬着牙道：“说！赵玄阳是怎么死的？”

姜望飞身掠至，一剑横颈：“不必毫无保留地爱我１

此簪名为【曳尾银河】，是六真所炼靖天之宝。

一点一点的金光，在他的眼睛里绽开了。

“我从未觉得……痛得如此痛快１

六真之中，以茯苓女冠的瞳术为最强。对虚实之间的把握，要远强于绝大部分真人。她一目而尽隐。

他在人们的视野里，只留下一个如此寂寞的背影。

而姜望在已经踩碎的地砖之中，稳稳地站住了。

一个独在天京城，一剑战六真的姜望。

好时节，以春雷斩邪！

这一剑恰到好处地勾连了天道五劫雷，形成春雷斩邪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杀力。

而只听咔吧一声响，仙宫范围外的陈皮，脑袋猛然往后仰，几乎倒折，脖子的筋脉被拉到极限，口鼻鲜血倒灌！

仿佛一个破碎的梦境。苍参的脑袋和苍参的身体，全都消失了，他眸有骇色地出现在仙宫范围外，完好无损。

使它如同怪诞的鬼面，张舞密集的黑须！

就此砸落了。

但眼瞅着事情变得离谱，止恶要跟于阙干起来了，其他人又都没有出声的意思，他这个还没发声的，也只好站出来。

“我乃人族第一天骄，我即是大局！！１

靖天六友也在厮杀开始前，以巨大代价，抹掉姜望身上有可能系着的“天意所钟”。

已经通行现世的星路之法，由姜真人在天京城公开教学，请所有中央大景帝国的人来观赏。

毕竟他扪心自问——真到了生死关头，尤其是若六真落在下风，他真的会出手……

意觉！

瞬光飞移阵！

作为靖天六真里防御最强的一个，他主动以身承伤，而为其他人创造绝对无阻的进攻空间。

他嘴里说着不知道，左手手指却是抬起来，轻轻敲击自己的太阳穴。给予先前同样的回答——杀了我，剖开我的脑袋，就能看到过程。

额纹狞显，双手合握，自上而下，一记极其简单的搬山锤！

可是它如此的快，如此的有力。

今日，他不再自制！

“南无……三宝如来１

只有为苦觉而战的痛苦，可以稍稍减轻他的负疚，让他好受一些。

一个照面之后，就落在了下风。

无穷无尽的宝光，就此膨胀开来。

“是吗？”姜望将身迫向半夏，却抬手一按，无数仙念飞涌而出，如星河横贯长空，瞬间撞上甘草。

所以姜望也在笑，狂笑，笑声撼苍穹：“来了１

像是一柄柄旗剑，皆指六真！

厮杀在此时就已经开始。

而在下一刻，锵然起剑鸣——

譬如佛门顶级神通【神足通】，也是“心力”的神通体现。心念所至，肉身所至，虽千里万里，不过转念之间耳。

它非洞天之宝，无以长久为用。无论怎样精彩的法器，在洞真之后的战斗里，都很难发挥力量。而所谓类洞天之宝，无以不是罕世成就。靖天六真自然做不到。

他的声音遍传天京城：“生死状，死生不怨！怨也无妨１

“先行即胜，事快即成，死１

“咳咳咳１苍图神教神冕大祭司连声咳嗽。

“那就一直痛下去，带着痛苦去死１苍参再次扑来。他的动作总是十分简单，此刻也只是像一张绷到极限的弓，高高扬起他的拳头。

佛说我，定心猿，降意马，持八戒，而后能悟空，得成道果，享无上之境界。

自绕身而流的辉光中，飞出一座灵动活泼、生机勃勃的烈焰世界。其间焰雀飞，焰星横，此三界之真源火界也！

人们在这个时候看到，姜望的道躯仿佛变得恍惚了。他的道身，他的神光，他的剑气，仿佛越来越缥缈……并非它们虚无，而是姜望的胸膛之中，那颗永恒不朽的赤金心脏，越来越清晰。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威慑，倏然降临于天京城东，而诸方绝巅之法相，瞬间尽成背幕！于阙、宋淮，亦成局外人！他们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去对抗。此时是天下诸方的注视，这是应有的距离。

姜望仰头望天，无边血雨落下来。

那魔猿法相对苍参，仙龙法相对甘草，众生法相对半夏，俱都杀得激烈。

他终于在坑底直身，随之璀璨的，是骤然高悬于天穹的、掩去烈日之光辉的四颗星辰。

瞳术·隐日之弦。

噼里啪啦，响起细密的雷爆！

是为仙龙法相！

譬如易胜锋的【心血来潮】，就是心觉之神通，使他警觉危险，无所不感，往往能趋吉避凶。若非是在齐夏战场那等到处都是危险的环境，极难将他杀死。

剑尖对剑尖。

一剑出，万鬼悲。

可是在爆炸发生之前，姜望的身形就已经掠走。

原本纯色银白的簪子，离开乌发之后，瞬间扰动银辉，恍惚铺成天河。

一拳爆颅！

啪！

这颗脑袋爆开的过程，像是炸开了西瓜。

嘭！嘭！嘭！嘭！嘭！嘭！

陈皮的道躯之内，接连响起了六声巨响，那代表靖天六真里的其他五位，接连给予了他五次支持，可是五次都破碎。

但他的识海之中，半夏头戴玉冠，元神降临，同样一指点出，飞出玄光一股，死死将开海玉斧抵祝

止恶勃然大怒，那双铜眼一翻，真个是恶菩萨０你他娘的穷横什么！我对你这小兔崽子不服气！你辞官，老僧离寺，咱们真刀真枪的杀一场，也签那劳什子生死状，死生不怨１

现在半夏是在“道理”上，将这有可能在战斗里发生的“运”剥离，以让他们的优势更明显。

继因缘仙宫之后，又有一座仙宫得到修复。

这只是开始！

今朝在这人间天宫，在现世第一的天京城里，他姜望的力量将毫无保留。

苦觉离寺之后也只能白死。

苍参、陈皮、茯苓、白术、甘草，依次落在他身后。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他已经无法杀死姜望的肉身，也摧毁不了姜望的精神，但他想要杀死姜望的心情，这是最后的反抗：“你以为他一直在帮你。有没有可能——苦觉一直是在利用你！他另有所图１

作为靖天六友中防御最强的存在，他在战斗中最大的价值，就是承受对手最多的攻击，给予对手最大的消耗。

识海之中，显现一柄小小的玉质斧头，凿开混沌，伐开阻隔，劈向老道的元神！

道术·开海玉斧！

苍参此刻是毫无保留的进攻状态，他的脸像老树皮一样皱起来，而高大的身形也一瞬间变成皮包筋肉的“瘦”——他像是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水分，以至于身上青筋一根一根凸起，格外狰狞。

曳尾银河撞云顶！

银光炸开满天月！

无尽的清辉，在仙宫建筑群落里放肆流淌。

“啊！！１

甘草则是直接拔下发簪——

他们的位置已经不同。

此剑发时如微雨，斩出似惊雷。

魂飞已冥冥，沦于永暗。

真血洇在空中，隐于冥冥。

何曾有过这样磅礴的血雨，何曾一次战死这么多真人。

会是什么样子？

若说随心所欲而无矩，是为恶也。

姜望所斩出的无边剑光、以及正在逐杀白术的剑气，顷刻都被抹空，尽数出现在陈皮的上方，向他斩落。

我的师父曾为我战斗过。

时隔多少年之后，出现在世所瞩目的天京城，再为天下所共见。

好一似焰上飞鸿。

虽然对于实力急速飞跃的天骄来说，所有关乎实力的情报都是过时的消息。但他们也完全知道，见闻是姜望的所长。

姜望也看得到，他在长河那一战里，做得有多么好。

面上毫毛暴涨，唇下獠牙呲出，眸亦赤红，毫亦赤红。

天地都仿佛被这一剑剖开了！剑锋如此锐利地前行。

能够做到斗厄统帅，执掌中央帝国第一军，难道是很容易的事情？

“贵国愿意尊重太虚盟约，那就再好不过１姜望也不管于阙在这里找什么理由，现在说什么都太晚：“本阁这便去靖天府办案，于帅就不要再跟着了１

而甘草五指合拢，握成拳头。

好比黄河河段的水位，这几百年来，就都是由靖天六友测定。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近两百年每次黄河之会的召开，都是他们来宣布。

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强大的真人法相？尤其这三昧真火，竟然碰着就燃，扑之难灭，他们的种种防御，好像对此真火完全失效！

身觉！

他所独创的见闻之舟一经显化，立即碾碎了六真之见闻，使他们陷入漆黑世界、坠落在盲目聋耳的状态里。

他本就是抛开一切来到这里。

姜望洞真之后的强大，在这一剑便有体现。

他的表情十分肃穆：“姜望是天之骄子、人族英雄，气运所钟！吾辈皆疲老，然也一生尽责，百年奋苦，为人族砥砺，不惜此身。吾辈虽老，又何尝没有年少之时？吾辈少时，又何尝不是天骄！今以靖天六真合数千年之功业，绳生死于一命。不求天意垂怜，但求因果皆消，两相不怨１

天地骤然静了。

此仙人，披华袍，额上一对白龙角。

他发出最后的诅咒：“姜望小儿，你余生……尽凶时１

身是五感，心是七情，意为六想……灵乃三慧，是所谓闻、思、修，受菩提！

无边剑气冲出他的天灵，汇涌成一片剑气磅礴的世界。万般剑式，尽演其中，无尽锋芒，争杀此域。三界之阎浮剑狱！

他咧着嘴，有鲜血溢在牙缝里。

它是姜望的神通！

歧途不曾轻动，人间少见赤心。

人们这时候才发现，它们像是四面永恒的高墙。

都不言语。

这是靖天六真里的第一个战死者，且是防御最强的那一真！

其余五真固然是怒发如狂，天街外的于阙，却也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

面对如此杀术，姜望左瞳之中，无数炽白光线交错而出，交织成纯白之舟。

苦觉所传三宝四觉法。

而高墙之中……

道脉秘传，天开血眼，敕见鬼神！

毕方英祸斗英六欲菩萨、苍龙七变、霜雪明……

他如此呢喃了一句，抬起头来，看着所谓六真，反手一张，接住自己飞回的剑：“你们恐惧的竟是云顶仙宫吗？那不过是外物。”

那么今时今日，是姜望之……【恶态】！

他还什么都没有做，恐怖的气势便冲天而起，以他为中心，整条被法家宗师韩申屠封镇起来的长街，到处都是狰狞的裂隙。元力已经失控，规则已经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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