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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有心无力,佛祖不怪罪,既然施主无可布施之财,可否让开一条道路,由贫僧入洞窟内,拜见一回佛祖呢?”
可是这一回,亦让陆远为难,方霖叮嘱了他,要守好洞口,等候自己出门,若是此番开门惊扰住了霖儿,让得她作法失败,那叛贼不得皈依,岂非大为可惜?陆远无奈,只能再次摇头,思索了一阵后,对着僧人劝道:
“这里有七百多座洞窟,大师可去别处观看,这里已经杜门了。”
“哦是么?”
惊诧之色浮于僧人面上,那薄薄的嘴唇与眼皮之间透露着出家多年的高超休养,但有小惊,却无自乱。旋即而来的话语,却是让得陆远颇觉不自在。
“贫僧此番前来,便是欲观佛陀灭度涅盘之相,于其他佛法诸理,都参悟透了。”
参悟透了?陆远为之一诧,这僧人怎生这般猖狂,便是吐蕃活佛也不敢这样说罢。
“佛门经文千千万,法理深似海,上师怎么言参悟透了,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上师还是去多多参悟这七百多个石窟壁画罢,潜心修炼,莫要犯了贪妄之戒。”
那僧人听罢却是淡然一笑:
“非也,吐蕃的佛法之深奥,贫僧自然未参悟透,可中原佛法,师承天竺之大乘,实则小乘,颇为浅显,参悟透并非难事。施主可知秦之鸠摩罗什,唐之玄奘,亦不过是天竺佛法下面区区一弟子耳,造诣粗浅,而中原佛法,又都来自他们的断章译文,还能高深到哪里去呢。”
能说鸠摩罗什与玄奘造诣粗浅,这僧人不是狂妄自大,便是通晓佛理,陆远一时语噎,不知以什么佛语来反驳他,想来论佛也论不过他,自己对佛门偈语亦是知之甚少,只能张嘴结舌,在这里干坐着。
那僧人左右张望,平和的眸子投向幽深的山道,仿若在探寻两处洞窟,可实则根本就不曾挪动半步。看毕又转过头来,对陆远问道:
“施主可是佛门弟子?为何守在涅盘窟前,不许行人进入?”
“我…”
不等陆远争辩,僧人莞尔一笑,自顾说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不是佛门弟子,涅盘窟也未杜门,贫僧不曾见过,有哪一尊涅盘佛像是不许出家人朝拜的,施主囊中有钱,却不肯布施,门栓开着,却不让人进,骗了贫僧一回,却要骗二回,在佛祖面前,是有损德行的啊。”
这…
陆远能言善辩的嘴,却在这一刻落了下风,本欲发作,可是抬起头来,见那僧人温文尔雅,气度相貌虽平凡,为人却十分和善,笑意始终挂在唇边,出言一针见血,却给人留有余地,让人无法拒绝。陆远执拗不过他,盯着他的骨骼和步子审视了许久,见他步调轻乏,轨迹随意,应是不曾习武的样子,料想只是远道而来朝拜的一位高僧罢了,不必与这等视学问如生命的僧人结仇,不多犹豫,便侧开身子,放他入内了。
丈高厚重木门在僧人轻推之下,开了一个仅人身而过的口子,僧人面带微笑入内,陆远仍在洞前护法。
涅盘窟内,未过多久,岁星相力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想来方霖的作法也是有了成效,薛怀义稍有冷漠的面庞先是历经痛苦,再逐渐释然,而后化作柔和,方霖不知道他在梦里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又参悟了什么,总之见他老泪纵横,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应是可以将往事放下,遁入空门,潜心修炼至离世而去的那一刻了。
方霖睁开眼睛,回忆往事,不禁让她的神色也有些恍惚,双眼蒙上水雾,只是黑寂的洞窟里,看不见她通红的双目。
“如此也算是做了一回善事,望前辈能脱离苦海。”
“是啊,他脱离了苦海,可我徒儿的苦海又有谁来渡呢?”
落针可闻的洞窟内突兀响起一声悠长叹息,那声色朴素,不带感情,在黑夜之中幽幽转响,让得方霖一阵抖擞,毛骨悚然,不禁以为是卧躺在地的佛祖开口讲话了。
“谁?”
正回头看不清前路时,黑糊糊的迷雾之中,隐约现出一道朱黄袈裟,更有一只藏匿于黑暗中的手指点出,方霖来不及躲避,被那古朴的手指点中肩头,顿时一股磅礴中正的内力自乘风穴涌入身体,瞬间占据肩膀,手臂,半边身体的经脉,浑身的镇星相力汹涌而出,去与之对抗,却隐约不及那内力来的刚猛,也不及他先发制人的优势,霎时落了下风。
“你是何人?为何偷袭…”
来不及说话,黑暗之中隐约见得到来者身法非常矫健,一步跨出,躲避方霖赤红的掌力,又要去点她左肩穴道,洞窟窄小,只一步便退到了墙壁之上,触手微凉,却不是墙壁,而是释迦摩尼石像的腿,眼见来者逼近,危急时分,薛怀义从梦幻之中清醒过来,见着眼前景像大变,想也不想,一语不发,抬手便向着那人腹下打去。</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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