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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钰秧立刻把纸条捡了起来,耿执和江琉五就在旁边,都看到了纸条。匆匆一眼,大家就都能看的出来,纸条上的字迹和之前给楚钰秧下战书的字迹是一样的,非常工整严肃又非常好看。
楚钰秧看到那一行蝇头小字皱着眉头,江琉五也是这种表情,耿执见他们不说话,就有些忍不住了。
耿执说道:“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之前给楚大人下战书,现在却把账本送过来,说是给楚大人的新婚贺礼?”
纸条上只有几个字,说账本是送给楚钰秧的贺礼。这一举动简直把几个人全都弄懵了,都是一头雾水。
下战书的人是谁,他们还不知道。不过一上来就说要杀了嫦月,那估摸着是和嫦月有很大关系的人,或许就是嫦月背后的那个人。然而现在那个人真的把嫦月杀死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然而他自己把账本送了回来。
这个账本关系重大,是谋反的重要证据,上面记录的非常详细。有了这个账本,赵邢端就可以顺着账本上的人名一一剔除余党。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找到的账本本来已经不翼而飞了,但现在却又飞了回来。
楚钰秧说:“小五儿,你一会儿出宫去找顾长知,问问他这些礼物是谁送的。”
“我明白。”江琉五点头,说:“我现在就去。”
耿执赶紧说道:“我跟你去。”
这堆礼物很多,他们数都数不过来,有人在里面悄悄放入一个盒子,恐怕是很难查到的。不过他们不会放过这一点线索,江琉五和耿执很快就离开了。
楚钰秧将账本仔细的瞧了一遍,没瞧出什么更多的端倪来。他不懂得太多的朝堂大事,所以看不出账本的真假。
赵邢端很快就回来了,他还不知道账本的事情,楚钰秧立刻就拿着账本交给他。
赵邢端看到账本也很惊讶,翻了一遍。
楚钰秧问:“账本是真的吗?”
赵邢端摇头,说:“不能肯定。我粗略的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应该没有问题。只是……”
楚钰秧知道他的意思,谋反是大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断定。账本上看起来没有问题,如果是有人精心做的假账,那么岂不是要冤枉很多的人?
恐怕送来账本的人,也是想要戏耍他们的。那个人知道,如果楚钰秧和赵邢端是自己把账本找到的,恐怕不疑有他。然而敌人把账本送了过来,谁都要仔细的想一想了。
楚钰秧说:“账本是赵伯逍写的,拿着这个账本去找赵伯逍问一问,你说他会说实话吗?”
“赵伯逍胆小怕事,此时身在天牢,应该不会撒谎。”赵邢端说。
楚钰秧说:“端儿你说,那个人是什么意思?他千方百计,指使那么多傀儡,不是想要谋反吗?可是现在却把账本给我们,难道这是他的新计划?”
赵邢端摇头,说:“不知道。”
如果说那个身在暗中的人为什么杀了嫦月,赵邢端还能理解,毕竟嫦月可能知道不少的事情。但是他为什么又要把账本送回来,这一举动太匪夷所思了。
楚钰秧皱眉说:“难道,他的意图并不是谋反?那他要做什么?”
赵邢端说:“别想这些了,账本先收起来,明日带过去给赵伯逍看一看。”
楚钰秧点了点头。
江琉五和耿执立刻出宫,往顾长知的如梦院赶过去了。他们到的时候,顾长知正好是在的,而且他几个朋友也在,其中几个人他们人是见过的,有之前那位陶公子,还有那个特别冤枉的汪公子。
陶公子气色好多了,没有他们头一次见的时候那么消瘦,穿着打扮也不俗,看起来温文尔雅。
汪公子见到他们还有点尴尬,上次一时情急,当着那么多人面承认自己只喜欢男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顾长知奇怪的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琉五说:“顾兄,有点重要的事情想跟你问问。”
陶公子说道:“看江兄的表情,应该是重要的事情。那我们不打搅顾兄了,这会儿就先离开了。”
汪公子也说道:“对,我和陶公子一同走罢,正好顺道。”
顾长知让庄莫送他们离开,然后就带着江琉五和耿执往里面去说正事了。
江琉五开门见山,直接问他礼物都是谁送的。
顾长知有点纳闷,说:“我就是怕搞混了,所以礼物盒子上都贴了名签。”
耿执立刻说道:“有一个这么大这么瘪的盒子,上面没有贴名签,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顾长知觉得有印象又觉得没有印象,摇头说:“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记不起来了。那个盒子有什么问题吗?”
大婚结束,楚钰秧终于不用再去上早朝了,感觉神清气爽。他虽然一直都住在皇上的大殿里,不过这一下子就是光明正大的进进出出,再也不用担心太后发现了。
如果没有那个藏身在背后的人,或许楚钰秧的日子会过的更滋润一些。
赵邢端早起去上早朝了,楚钰秧裹着被子在床上挣扎,现在天还黑着,所以他决定再睡一小会儿。
不过他闭上眼睛又觉得其实自己也不是很困了,最后折腾了半天,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自己穿好衣服。
赵邢端去上早朝,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楚钰秧思考着,要不要这个时候去一趟天牢,嫦月死了,他还没有去瞧过案发现场。而且他手里还有一个账本,需要让赵伯逍分辨真假。
楚钰秧想了想,就拿着账本去了。或许回来的时候,赵邢端正好上完早朝,他们就可以一同吃早点了。
天牢守卫森严,楚钰秧刚走过去,就看到严峥在那里。
楚钰秧有点吃惊,说:“严峥?你怎么在这?小晚儿难道在独守空房吗?”
严峥一瞧见他,立刻冲过来,说:“你和皇上可是风流快活了,你不知道,我这两天一直都守在这里,皇上说了,怕出个意外,所以必须我亲自守着,我都没有回过府上。”
楚钰秧做出惊讶的表情,说:“真的吗?那嫦月怎么死的?”
严峥:“……”
严峥顿时就蔫了,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死的,唉,你是特意为了这件事情来的罢?”
楚钰秧点了点头。
严峥说:“我带你进去看看罢。”
楚钰秧又点了点头。
严峥这几天一直守在天牢,都没有回过府上,就是怕有个万一,但是谁想到就这样守着,嫦月还是死了。
严峥带着楚钰秧一路往里走,一路就在抱怨,说:“就在里面了,牢房里没人动过,还是原样。尸体被仵作带走了,仵作已经检查过了,我让人把仵作叫过来,你一会儿再问问罢。简直就是见了鬼了,我和手底下的人,全都没有看到有任何人走进来,嫦月就那么自己死了。而且,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楚钰秧问。
严峥说:“唉,我嘴笨,说不清楚。你先看完了这里,我再带你出去看看罢。”
楚钰秧觉得严峥根本不是嘴笨,他明显是在卖关子,弄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特别好奇。
牢房里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在正对着栅栏的墙上有一些血迹,是嫦月的。
牢房里没有打斗或者挣扎过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全,很干净,几乎多余的东西全都没有。
只是在那块带血的墙下面,有一个碎掉的碗,饭菜都被扣在了地上,还没有大扫过。饭菜上染上了血,已经不是鲜红的颜色,早就变成了暗红色。
仵作很快就过来了,然后站在牢房外面,等着楚钰秧问话。
楚钰秧仔细的将牢房看了一遍,严峥和他说了当时的守卫情况。
当时重兵把守牢房,严峥和侍卫们全都没有看到一个陌生人进入天牢。嫦月和赵伯逍都在单独的牢房里,外面通道上有两个守卫,一同来回走动着巡视。
嫦月死的时候,正好是换班的时候。当时四个侍卫在准备交接,后来新当值的两个侍卫再走过去,就发现嫦月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严峥说:“我第一时间让人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搜索了整个天牢,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人。”
而且侍卫换班的房间就在通道的前面,距离牢房不过是不远的地方。牢房里有没有窗户,如果有人想进入牢房杀了嫦月,必须要经过换班的房间。然而当时,那四个侍卫根本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而嫦月就这么死了。
楚钰秧听了,问仵作说:“嫦月尸体是什么状况的?”
侍卫们发现嫦月流了好多血的时候,其实嫦月还没有死,不过她是嗓子被刺了一个窟窿,一股股的鲜血喷涌/出来,滚烫滚烫的,根本没办法救,等大夫赶来的时候,嫦月已经死了。
仵作说,嫦月身上的致命伤只有一个,就是脖子处有一个大窟窿,其余身上并没有伤口。而且仵作验/尸的结果表示,嫦月脖子处的伤口,很可能是地上的碎瓷片造成的。
楚钰秧听了有点惊讶,说:“不是利器?”
仵作摇头,说:“并不是匕/首一类,过于锋利的利器。”
众人全都看着地上染了血的破碎的饭碗。饭碗被摔碎了,有几片碎片比较大,是三角形的,间断看起来的确很尖锐。不过瓷片可不是刀剑,想用这个在脖子上刺一个大窟窿并不容易,尤其嫦月还是个大活人。
严峥说:“楚大人,跟我来罢,外面还有。”
楚钰秧看过了牢房,不知道严峥口中的外面还有是什么意思。
严峥带着楚钰秧往天牢外面走,一直绕了个很大的圈子,绕到了天牢的后方去。天牢还是挺大的整整绕了半圈,时间浪费了不少。
整个天牢外面都有重兵把守,严峥说:“后面这些兵力是后补充上去的。”
天牢是一个窗户也没有的,能进入的门,是在前面,一共有三个。那天其中两个都锁了大锁,严峥守在唯一的出入口。后来严峥检查过了,其余两个出入口的大锁并没有损坏的痕迹。
在没有出入口的地方,严峥觉得其实没有必要安排那么多的兵力,然后嫦月死了之后,让严峥改变了看法,重新安排了一些兵力。
楚钰秧跟着严峥走过去,就看到以免光秃秃的墙上,有一把匕/首插在上面。匕/首插得并不深,不过匕/首上带着血,这么插在墙面上显得很诡异。
严峥说:“这面墙里就是嫦月的牢房了。”
楚钰秧听了一愣,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严峥说邪门。
那天大晚上的,牢房里更显得阴森。嫦月忽然就在侍卫换班的时候死了,热腾腾的鲜血不断从脖子的血窟窿里涌/出来。他们谁也没看到凶手,更让人诡异的是,他们在牢房外面的墙壁上,看到了一把插在墙上的带血匕/首。
这就好像是,有人隔着一面墙,用匕/首刺中了嫦月的脖子,把嫦月杀死了一样。诡异的大家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楚钰秧走过去,将匕/首用力拔了出来。匕/首上面的血早就凝固了,墙上有一个并不深的痕迹,墙壁很厚,这种程度根本不能把墙壁扎透,更别说穿过墙壁杀死嫦月了。
楚钰秧握着那把匕/首,仔细的来来回/回看。
严峥问:“楚大人,看出什么来了吗?”
楚钰秧说:“不是跟明显吗?有人在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严峥惊讶的问:“你说这把匕/首吗?”
楚钰秧点头,说:“这把匕/首只是吓唬我们,扰乱我们视线用的。你真的以为,隔着墙刺一剑,嫦月就会死了吗?”
严峥笑了笑,现在冷静的想一想,的确是不可能的。然而当时,他们在找到这把匕/首的时候,第一时间的想法还真是这样。
严峥问:“那嫦月是怎么死的的?”
楚钰秧说:“也很明显,只有两种可能。”
严峥说:“你说。”
楚钰秧说:“第一,有内鬼。”
“有内鬼?”严峥第一个反驳,说:“不可能,那天看守的人,都是我亲自安排的,全都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是跟着我上战场打仗的,不可能有内鬼。”
楚钰秧说:“还有第二种可能。”
“是什么?”
这一声不是严峥问的,楚钰秧回头就发现赵邢端来了。楚钰秧立刻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说:“端儿你怎么来了?”
赵邢端说:“回去看到你不见了,就过来找你。”
楚钰秧继续刚才的话,说:“第二种可能,自尽。”
“这……”严峥说道:“这怎么可能啊?”
楚钰秧问:“为什么不可能?”
严峥被问到,一时间回答不出来。如果凶器就是地上的碎瓷片的话,嫦月要自杀,的确是有工具有可能的。
然而严峥做了那么多周密的部署,但是最后楚钰秧告诉他,嫦月很可能是自杀的,让严峥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没有内鬼,没有人进入,牢房里甚至没有窗户,侍卫们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在不可能他杀的情况下,嫦月却死了,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楚钰秧看着匕/首上的血迹,说:“但是那天晚上,那个藏身在暗处的人,很有可能是出现过的。”
这把匕/首不可能是无端出现的,或许那个人的确来过,他却根本不用亲自动手杀人,只是将带血的匕/首插在了墙上,然后走了。
赵邢端皱眉,说:“嫦月是自杀,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时间。”
给楚钰秧下的战书里,写了杀死嫦月的时间,就是赵邢端和楚钰秧大婚的那日。嫦月一直被关在牢房里,根本就没有和别人接触过,她是怎么知道要在哪个时间了结自己的生命的?
楚钰秧叹了口气,说:“这个还不简单,这是最简单的问题了。因为是我们,把时间告诉了嫦月。”
楚钰秧这么一说,众人都是沉默了,随即很快就明白了。为了防止出事,天牢的守卫比平时多了很多,这么劳师动众的,自然是要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的确是他们把时间“主动”的告诉了嫦月。
说到这里,赵邢端就皱着眉,严峥也没有说话。楚钰秧却出声了,说:“那个人耍赖。说好了是谋杀,结果变成自杀了。”
赵邢端说:“账本带了吗?去找赵伯逍。”
楚钰秧从怀里拿出账本,交给赵邢端,说:“带了。”
赵伯逍看到他们,简直欣喜若狂,跪在地上忙不迭的磕头,一直在说他错了,让赵邢端放过他,放他一条生路。
赵邢端将账本扔在赵伯逍的面前,说:“这个账本,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赵伯逍颤巍巍的捡了起来,然后打开账本,赶紧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说道:“是真的是真的,就是这个账本,就是这个账本!”
是真的账本。
楚钰秧就更为狐疑了,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如果说那个人并没有恶意,楚钰秧是完全不能相信的。但是他为什么会把真的账本送过来?用意在哪里,楚钰秧心中想不明白,一片的迷茫。
“就是……就是……”赵伯逍还有后话。
赵邢端皱眉,说:“就是什么?”
赵伯逍奇怪的说:“这个账本不是我写的那一本啊。是有人模仿我的字,重新抄的一本。”
楚钰秧说:“重新抄的?”
赵伯逍怕他们不信,赶紧说:“对对!我刚开始都没看出来,这个模仿我字的也写的实在是太像了。不过有一点,你们瞧,这几个字阴到背面去了。我写字比较轻,不会/阴到背面去。”
楚钰秧用毛笔写字还是不怎么好看,而且不是很懂其中的大学问,不过他也听说过“力透纸背”这种说法。抄这本账本的人,写字就是这样一个感觉,然而赵伯逍说自己写的那本账本,并没不是这个样子的。
楚钰秧说:“账本上的内容,一模一样?”
赵伯逍立刻点头,说:“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他说了两边,忽然看到赵邢端冰冷的目光,顿时打了个寒战,哆哆嗦嗦的改口,说:“我……我有一些不记得了,但是!但是我记得地方,是一模一样的。”
楚钰秧差点被他给气死,他自己写的账本,居然不记得了。
不过楚钰秧一想,赵伯逍这样的人,如果都能记得,他也就不会混的这么惨了。
赵伯逍立刻说:“平时我都是听嫦月的,嫦月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有的时候,我都不会过问。我记这本账,就是怕到时候嫦月做了什么赖账。”
楚钰秧觉得,他们来找赵伯逍算是白来了。账本不是原来那本,赵伯逍又不记得上面的内容,所以根本还是无法辨别上面写的是真是假。
楚钰秧觉得,他们好像开局不利,被那个藏身在黑暗中的人牵着鼻子一直走。嫦月的死是那个人给他们的一个下马威,而不知真假的账本,却是埋在赵邢端心里的一剂慢性毒/药。
账本上提到了很多人,这其中不乏看起来很正直的大臣,更有一些赵邢端原本就像替掉的人。不管账本是真是假,但是他们的名字出现了,就在赵邢端心里埋了一个毒瘤,很难不起疑心,不生戒缔。
楚钰秧恍然大悟,恐怕那个人真正的目的就在于此吧。他知道,梁王魏王康王,虽然三王联手,但是他们手中兵权很少,二/十/年前都没有谋反成功,此时又旧戏重演,是根本没有丝毫机会成功的。
楚钰秧开始有点同情起这些人来了,那些一味追求至高无上地位的愚蠢的人,还有那个被嫉妒蒙蔽了一切的嫦月。这些人,好像彻彻底底的被人愚弄操控了,那个人在背后,不动声色,就利用他们心里的贪婪和阴影,玩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
赵邢端和楚钰秧离开了牢房,回到大殿里,赵邢端才说:“赵伯逍和那几个人,是不能留的。”
虽然账本上提到的人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参与了,但是三王是绝对参与过这些事情的,赵邢端说不能留,说的就是魏王康王和梁王几个。
楚钰秧说:“这些事情我不懂,应该怎么处理,你就怎么处理吧。”
赵邢端点了点头,说:“鸿霞那边,你就先瞒着她。”
楚钰秧说:“哦,好。”
楚钰秧差点忘了,鸿霞郡主本来是魏王的女儿,后来魏王和魏王世子都死了,现在这个魏王,是鸿霞郡主另外一个兄长,不过并不是同胞。
鸿霞郡主在魏王和魏王世子死过就一直住在皇宫里,没有回去过了。不过好歹也是一家人,所以赵邢端怕她听到之后接受不了,就让楚钰秧先不要告诉她。
楚钰秧又想到了戚暮朗,幸好赵邢端并不打算殃及到别人,戚暮朗是康王之子,不过也算是帮过他们的,并不会被连累。
楚钰秧打算这几天,带着鸿霞郡主和他儿子,到顾长知的如梦院去住一住,这样也好让赵邢端把宫里头的事情处理完了,不让鸿霞郡主知道。
鸿霞郡主听说楚钰秧要带她出去玩,自然是很高兴了,然后也把宋谱带上了,一同去了如梦院。
付缨是没有去过如梦院的,有点好奇。
顾长知早就听说了楚钰秧要来,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小大人一样的付缨,立刻走过去蹲下,说:“小付缨是不是长高了?”
楚钰秧比划了一下,发现付缨果然是有长高了一点,小小年纪个子好像就不矮。
顾长知家中还有客人,是汪公子和陶公子。陶公子最近拿到一批不错的玉石,所以就拿来给顾长知和汪公子瞧瞧,正巧就遇到了他们。
楚钰秧再见到陶公子,差点没有认出来。陶公子气色好了很多,脸颊两侧也不是那么凹陷了,看起来精神很好,气质也很好。
陶公子本来长得就听耐看,气色好了之后就更是耐看了很多,楚钰秧顿时两眼发光,就准备冲过去搭讪。
小付缨抓着楚钰秧的手,严肃的说:“爸爸,父皇说了,让我看住你,不能让你跟其他人搭讪,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楚钰秧:“……”
楚钰秧听付缨说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说道:“你别听你父皇瞎说,他是在诋毁我!”
付缨还是一脸严肃的瞧着他。
楚钰秧指着自己的脸,说:“我有要搭讪的样子吗?”
小付缨严肃的点头,说:“爸爸两眼放光,而且笑的很……很……”
小付缨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楚钰秧复杂的笑容。
鸿霞郡主在旁边,接口道:“猥琐。”
“鸿霞姐姐,猥琐是什么意思?”小付缨认真的问。
楚钰秧鄙视了看着鸿霞郡主,说:“付缨,叫鸿霞阿姨。”
鸿霞郡主不干了,说:“来,小付缨,到姐姐这里来,姐姐告诉你什么叫猥琐。”
付缨摇了摇头,表示不过去。
楚钰秧瞬间就得瑟了,说:“我儿子才不会跟你跑了呢。”
小付缨说:“父皇让我看着爸爸,一步都不能离开。”
楚钰秧:“……”
鸿霞郡主大笑起来。
楚钰秧说:“爸爸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向着你父皇呢?”
付缨说:“父皇说给我做一把新弓,还会亲自教我武功。”
楚钰秧:“……”
楚钰秧循循教导,说:“光练武功是不行的,会变得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如爸爸教你推理啊,还有怎么简单的验/尸。”
付缨歪着头瞧他,说:“那是什么?”
鸿霞郡主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把付缨抓过来挡在身后,说:“楚钰秧你丧心病狂啊,你儿子才那么小,你要带他去瞧尸体吗?”
楚钰秧和鸿霞郡主闹腾了一会儿,就到了中午用膳的时候。几个人坐在一起吃了午饭,顾长知说有事情和楚钰秧说,就把他单独叫走了。
顾长知说:“上次那些礼物,我重新核对过了,并没有什么装书的盒子。”
顾长知知道事情挺严重,所以挨个找那些送过礼的人是核对了一边,还列了一张清单下来,不过并没有那个装着账本的盒子。
顾长知哪知道礼物里面还会有问题,当时也没有太注意,庄莫也想不起来有没有那个盒子了,简直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楚钰秧说:“那……有没有什么人碰过那些礼物?”
顾长知说:“我,庄莫,然后就让江琉五和耿执拿走了。”
当时送礼物的人很多,不过礼物都是顾长知和庄莫规整起来的,并没有让小厮下人动过。后来就一股脑的让耿执和江琉五带走了,中途也没有还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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